从三峡别了那马超群,脱离了险境,犯懒的姜晓峰又找了辆马车,悠哉悠哉的继续往北而行,这一路多是崎岖山路,即便是乘车,也是深感颠簸,走不了几里路见到边上有酒馆茶亭,姜晓峰就喊着休息,当日也少不了一顿挥霍,可毕竟也是山野农家,能见到的新奇物件不多,银子倒也算是保得住,兜里几两碎银跟了姜晓峰一路。
歇了几处茶亭酒馆之后,跟着马车颠着颠着,姜晓峰就来了困意,也是这几天赶路辛苦,再加上前日大雨,在那阴宅里九死一生,突然的安逸让姜晓峰和汪海峰两人昏昏入睡,也就睡了下去。那车夫见两人睡去,也不晓得目的地在哪,只晓得那公子哥一直喊着往北,便一路北行,车夫沿着山路崎岖前进,莫约到了黄昏时分,车夫叫醒了姜晓峰。姜晓峰缓缓睁开睡眼,朦胧地看向四周,问道:“这是到了哪里?”
那车夫道:“我也不晓得到了哪里,看起来好像是一座县城,你看还有城墙咧!”
姜晓峰打开车帘,眯着眼睛看向前面那座古城,不过是依山而建起的矮墙,算不得高大,但是自打从那罗人龙处出来,这还是头一回到得县城,尽管是个小县,也够姜晓峰兴奋地了。姜晓峰叫醒了身边的汪海峰,道:“师姐,你看,我们到县城了!”
汪海峰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哈欠,说道:“我们到襄阳了吗?”
姜晓峰迟疑了片刻,说道:“这里虽说是有城墙了,但是规模比那龙阳县还小,恐怕不是襄阳,也不晓得是哪座县城,但是好歹咱们已经进了城,今天就住这城里吧!”
车夫问道:“公子是投店还是去驿站找个住所?”
姜晓峰伸出半个脑袋看着那县城道:“投店,找个最大的,我给你也要一间上房,我们好好休息,明天一早再出发!”
那车夫哪里有钱住店,平日里花几个铜板都舍不得,听闻这公子要请他住店,也是格外兴奋,当即驾车去往城里最大的客栈,要说这县城也不甚繁华,也没有啥高楼,就算是看起来最昂贵的客栈也比不得龙阳县,更别说长沙和京都了,姜晓峰本来是个很讲究的人,这一路下来,也不讲究了,有了客栈便觉得这是人间仙境,美美的要了三间上房,就去街上闲溜达,也得知此处叫保康县,是弘治年间新置的县城,之前不过是个小镇,保康有保民安康之美意。
虽说是个县城吧,可姜晓峰不一会就从东走到西,从南游到了北,疏通了筋骨,也没见到什么有意思的玩意,同师姐在街上胡乱吃了些东西,也不忘给那车夫打包带了些回去。车夫哪受过这待遇,不停地点头致谢,小心翼翼地接过姜晓峰带回来的吃食,兴冲冲的回到了自己的上房。说是上房,也不过就是物件稍微齐全了点,比不得大城里的客栈,姜晓峰沐浴过后就倒头大睡,直到次日汪海峰把他叫醒。
话说从这保康去襄阳原本是要一路东行,但是那车夫确对此处地理不熟,见这两位客官一路游山玩水,只道出门散心游历的富家公子,看着北面风景甚好,昨日又得了公子好处,就想着带这公子去那风景更为秀美的地方,就出了北门一路向北。姜晓峰也不怀疑,只记得彭初一嘱咐他要一路北上,见车夫往北而行,只道是车夫晓得如何去襄阳,不作怀疑,也没问路,任由车夫驾车北去。
行至午间,姜晓峰无聊,准备打开车帘透透气,只见一座座巍峨入云的大山出现在了眼前,那群山彷佛如同一把把利剑直插云霄,围绕着氤氲紫气,云雾缭绕。汪海峰见师弟张大了嘴巴看着窗外,道:“师弟你在看什么呢?”说完也掀开了帘子,那仙山之绝美景色突然一下映入眼帘。
只见那山层峦叠嶂,却又隐隐约约,看不仔细,云雾缭绕,却又若隐若现。汪海峰叹道:“这莫不是到了仙境?这是什么仙山啊?”
那车夫见二人夸赞这里风景,得意洋洋地说道:“对喽,这里就是仙山!山上还有老神仙咧!”
姜晓峰放下帘子,问道:“仙山?怎么会是仙山?这里到底是哪里啊?”
那车夫显摆了起来:“这就是亘古无双胜境,天下第一仙山的道教第九洞天啊,传说中道祖传了真经给文始真人,那文始真人便是此处得道升天咧,后来张真人又在此创立了武当派,威名远播。”
“等等,”那车夫还准备滔滔不绝继续讲下去,姜晓峰打断了他说话,问道:“你说这是武当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