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丁元吉见众人从火海里被救了出来,也是甚为抱歉,好在丁家家大业大,隔壁的酒楼也是丁元吉的产业之一,就十分抱歉地领着众人去了那酒楼。
一上那雅座,丁元吉就不停地抱拳致歉,雷振摆了摆手,道:“是我们对不起丁老弟,这群人是我们惹来的,若非我们那好好的庄园怎么就会付之一炬?”
丁元吉当下就说道:“我已经让人调查清楚了,那伙房确实是前两天来了个新伙计,今日事发后就凭空消失了,想来就是那伙人事先安排好的。”
说完看向面生的几人道:“这几位大侠面生得很,刚才感谢各位拔刀相助,若是雷镖头一行人有些什么闪失,那丁某就真过意不去了,敢请教诸位大名,待日后丁某备上薄礼感谢。”
罗江峰道:“丁大善人义薄云天,是我等楷模,感谢之事万不敢当,在下是江岳派罗江峰,这位大师是少林寺的慧空大师,另外这位是我师弟曾岳峰。”
丁元吉一一拱手行礼,道:“这真是丁某有眼不识泰山啊,原来是大名鼎鼎的江岳二峰啊,前几日刚收到江岳派的告贴,说是罗大侠当了江岳派新任掌门,真是可喜可贺啊,我就说嘛,论人品,江岳二峰侠名远播,论武功,二位又都是宗师做派,这江岳派有二位在,迟早成为江湖侠士的楷模啊!我有幼子刚武学启蒙,不知道二位可愿收徒?”
罗江峰笑了笑道:“令公子当然应该在金刀门修习,丁大善人才是侠名远播,这山东河南境内不知多少人因丁兄而获救,今日火起,众人自发救火就是最好的佐证啊,若小公子不嫌弃,将来有什么武学障碍,可以随时来问我等,我们定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丁元吉道:“我自己这几下假把式哪成气候,祖上倒是武学大家,落到家父手里就只剩十之二三,到我这手上,怕是一分都存不了了,再说,金刀门也好,江岳派也罢,都是习武为民,都是侠义之派,何必太过在意门户之见呢,只要罗大侠不嫌弃,小儿便托付罗大侠,将来若能学成阁下一二,那也是光耀门楣了!”
罗江峰道:“那,如果不嫌弃,我再推辞就是辜负丁兄美意了,不过现下我和师弟俗务缠身,待日后再来接令公子。”
丁元吉一喜,道:“天大的好事,不需要罗掌门亲自来接,拜师自当是自行去山门,这事我自会安排。”
曾岳峰见二人聊起拜师学艺之事,想起自己的师父,本来是世上唯一的亲人,不幸几年前因为门派内乱而死,只在一旁伤感。
罗江峰忽然意识到什么,问那雷振道:“老镖头,你可否将接镖一事详细说与我听,我将劫镖一事详细说与你听,我们对一下信息,或许能查到蛛丝马迹。”
雷振点了点头,说道:“嗯,是这样的,老夫本来已经金盆洗手了,这事,江湖上都知道,可是上个月突然来了个人,说是有一趟大镖,来的是余杭总局,当时是我徒弟郑狼仔接待的,那人却指名道姓,非要我亲自接镖,我已经金盆洗手了,自然是不想去接那镖,没过几天,有一位大人来到了镖局。”
罗江峰道:“可是兵部侍郎赵元质?”
雷振道:“不错,就是这贼子,这人拜那严嵩为义父,来到江南就向总督张经索贿,张大人可是清官,哪来那么多银子,于是就弹劾了张大人,本来此人来我镖局,我是一万个不愿意接待,但是你要晓得,我们开镖行的,免不了和官府打交道,再厌恶此人,也得罪不起,所以我只得去见了他,他当着我的面拿出严嵩的信件,说是严嵩老贼要求我必须出马保镖,我就是再不愿接镖,也不敢得罪当朝阁老啊,我雷老头无所谓,可是我这么多镖师,这么多弟子,还有我的家眷,这严嵩是何人啊,动不动就斩草除根啊!我也无奈,只得接下这趟镖。之后,这个赵元质要求郑狼仔带一趟空镖从运河北上,要我点齐其他精英,从其他路线北上,最好是能经过湖广。”
雷振说到这里,看向罗江峰,缓缓说道:“为什么一定要走湖广?莫非他知道你要来劫镖?”
罗江峰摇了摇头,说道:“我是因为四一先生的突然到访,四一先生有一封,落款是徐阶,说他想要去救张经,而赵元质掌握了东南各官员的把柄以及张大人贪饷的实证,而这份文书将由富远镖局押运回京,据四一先生道,这信是寄给了钱穆,而不是直接寄给的四一先生。所以雷镖头确定没有任何文书经你手?或者经那轿中人之手?”
雷振摇了摇,然后问道:“你还不知道轿中之人是谁?他不是已经出手了两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