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终张了张嘴，又无力地闭上。

“这里怎么了吗？”葛青笑意温和，“不是要找姐姐吗？”

“呜。”

祁终突然哭了。

他不常哭，哭起来也是含蓄的呜咽。

鼻子一抽一抽的，蹙着眉，眼眶汲着水，眼睫被打得湿淋淋的，整个人粉粉白白的，天然无害又勾人得厉害。

迟疑地咬着唇，松开后颜色加深，微微张着，能看到里面的粉润舌尖，唇瓣湿亮一片。

直播间安静了几秒，葛青没有像往常那样对新人安抚，也没有出言威胁，出神地看着，注意力没能从那张漂亮的脸上移开。

祁终真的委屈了，又难受又憋屈，更不能想林灵茜现在会有多难过。

“声声。”

有人从那间屋子里走出来，散着长发。

林灵茜换了自己的衣服，坐在屋子里平复了一下心情，扭头看窗外的时候发现祁终在哭。

不该在这间屋子里的人已经被驱赶出去了，她把玩着左手小拇指的尾戒，“啧”了一声。

到底是个替代品，手感不如他送的好。

她看到祁终旁边的男人，眼睛眯了眯。

可以。

林灵茜抬手拿手帕给他擦着泪，表情冷淡淡的。

葛青的视线这才转过来，下一秒，顿住。

“别哭，我没事。”

“我不想哭的。”祁终也觉得不好意思，拿袖子擦脸，“但是姐姐……”

你，你怎么样啊？

心情还好吗？

“我没事的。”林灵茜笑了笑，又是那副开朗明媚的模样，“别哭。”

湿淋淋、雾蒙蒙地，睫毛像是包着水，看人的视线茫茫然然，多了几分脆弱。

祁终乖乖闭着眼睛，林灵茜给他擦掉眼睫上的泪水。

“有发布什么任务吗？”

“有哦。”祁终思路跑偏，“我需要找到我的新郎。”

林灵茜动作顿了顿，笑容不变。

“啊，姐姐，这位是葛青。”祁终向她介绍，“就是他呀。”

林灵茜手上的青筋都鼓起来了，偏过头看他，笑容染上怒意。

“阿，青，哥？”

葛青想起林灵茜十四岁时一拳打碎地下室的铝合金门，露出一个无害的笑容。

弱小，可怜，无助。

但绝对不无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