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臭小子,那是什么眼神?我还没死呢!你就敢这么对待血脉至亲!”
“你也快到了不惑之年,就不能放下过往的恩恩怨怨吗?云卿她知道错了。”
你看看,全家人一致对外,就他是外人。
“大哥的血脉还在寻找中,目前已经有了些眉目。”
老两口看了眼二儿子的黑脸,知道今日依旧是劝说无果。
深深的叹了口气:“你有没有想过,这都过去十年了,那孩子丢失的时候,早就到了记事的年纪,他若是还在人世,为何不回来认亲?
铁东铭攥紧了拳头,铁柱为何不回家,那是因为他受了伤,脑子也烧糊涂了。
那么小的孩子,他怎么回家?他连自己的名字都记不清,他甚至没来过京城的家。
铁东铭霍地抬头,表情冷峻,眼眶通红。
“大哥也是你们的儿子,没有他的牺牲,也换不来将军府的荣耀与安稳。当年之事,你们就一点都不愧疚吗?”
老爷子沉默不语,老太太嚎啕大哭:“你这逆子,这么多年来,你一直在责怪我们,现如今还要用刀子插为娘的心,东锐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当娘的能不心疼吗?”
又是这套说辞,铁东铭嗤笑一声,转身离去。
徐氏撇了撇嘴,不屑的看向铁云卿,她生的歪瓜裂枣还想往府里送,当真是异想天开。
铁东铭想了一夜,早起便去找钟叔商议,一直瞻前顾后的也不是个事儿。
不然就先把铁柱认回来,其他的只能见招拆招,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
钟叔点点头,就冲着府里这两位拎不清的老主子,真要是给他们时间,还指不定能答应什么离谱的要求。
于是就有了铁东铭等在山脚下的情景。
四人没去酒楼茶馆,而是去了苏时恩分到的小院。
兹事体大,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郭榜眼今日也休沐,正要带着长子出门买书,就看见了跟在苏时恩身后的铁东铭。
这不是归德将军吗?光临寒舍,蓬荜生辉啊,只可惜光临的不是他的寒舍。
苏编修的人脉背景不简单,之前是他有眼不识泰山了。
铁东铭随意瞟了一眼,原来是那个跟自己岁数差不多的新科榜眼。
就这一眼,可吓了郭子慕一跳,妈呀,这气势当真骇人。
苏时恩朝他点了下头,打开小院的门,让几人先将马匹牵进去。
铁东铭坐在屋檐下的藤椅上,看着对面那个笑眯眯的小狐狸,竟是有些紧张。
“您先喝茶,不急,慢慢讲。”
铁东铭组织好语言,终于进入了正题。
二十一年前,铁家嫡长子跟武兴伯府嫡次女定了亲,那时的将军府没有现在风光,因此两家基本上算是门当户对。
定亲后,铁东锐接受调令,被当时的老皇上派去执行秘密任务。
刚定了亲的未婚夫妻,还没来得及培养感情,就先分隔两地。
一年后,传出了铁东锐下落不明的消息,铁家人焦急万分,武兴伯府那边也是十分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