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相夷假扮李莲花混淆视听这事几人心照不宣,笛飞声一如既往地抱着刀一语不发,只站在原地冷眼看着四周的人。方多病手里按着尔雅剑,生怕李莲花在前面一个谈崩了,四周这些对他们虎视眈眈的漠人杀上来。
毕竟在中原起码还有礼节可以稍微束缚某些人的言行,可在这以武力为尊的大漠,他们不得不防。
可事实证明方多病有些想多了。
那名夹在两方之间的下人充当了临时翻译的角色,正冷汗直冒地来回传达着两人的意思。李莲花面上透着淡然的笑,时不时再夸大一下语气,端的是一副悠哉悠哉的模样。
但那方的几个长老却越说越气,额头青筋都在不停跳动,显然被他这一番言论气得不轻,但又有人似乎觉得李莲花这话里确实有几分道理,一时之间还不好发作。
气氛僵持着,最后是可汗一锤定音。
他们部族与阿那什即使敌对多年,也没有轻易发起过全面的战争。这次宣战太过突然,似乎命令只是草草决定下来的。
可汗直觉这里面不对,便也不想对李莲花他们深究,毕竟这所谓的“投敌”可能也只是阿那什想要开战而找来的借口。
况且煦风还需要他们,可汗也只能多加派了看管几人的人手,此事便不了了之。
回去的路上,跟着他们的人明显多了不少。
方多病环视四周,不解道:“不是说要打起来了吗?为什么还有这么多人看着我们?”
李相夷道:“消息是外出侦查的人传回来的,他们还没打过来,但估计也快了。”
但让李相夷不解的是,他那晚分明打了十二分的心神,敢确定,除了塔娜外无人注意他。
那又是谁打着他们投敌的旗号,来向可汗宣战的?
“会不会是塔娜?”
李莲花却摇着头否决了方多病的疑问,“她没有理由这么做。”
她既然牵挂煦风,就必然不会对如今唯一能救煦风的人动手。
笛飞声却提出了另一个设想,“若是她受人胁迫呢?”
受人胁迫?受谁的胁迫?
几人心底下意识浮现出这个疑问,李相夷冷笑一声,道:“受谁的胁迫,去问清楚不就好了。”
“这人,不就在我们面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