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此行的路程最快少说也要十天半月,李相夷早给封磬去了信,叫他先查验这剩下的两个地址。结果很快就会出来,没有必要干着急。
李相夷声音很轻地嗯了一声,开始专注赶马。日头已经过半,到了下午。虽然距离最近的城镇还有段距离,但楼里也不需要买些什么东西,也就不用着急赶路。
赶车是三个人轮流来的,轮到方多病时,他把莲花楼停在了一片距离官道不太远的树林里。
如今昼短夜长,天黑的快,晚上还冷。李莲花歇了在楼外支桌子吃晚饭的心思,开始在厨房忙活,准备生火做饭。
林子里静悄悄的,只剩柴火燃起时的迸裂声。李莲花站在灶前切菜,他挽起衣袖,露出来一小段瓷白如玉的手臂,被晚间的冷风吹拂着,有点凉。
炉灶上炖煮着浓汤,上面飘浮着菜叶和油沫。方多病盘膝坐在榻上运功修习心法,李相夷提剑出了楼,说想要打点野味回来。
可冬日的野味难寻,李莲花也只当他出去转几圈去了,并不对今晚的加餐有什么期待。灶里的柴火烧的正旺,见饭菜要好了,李相夷却还没回来,李莲花抱着胳膊思索片刻,干脆走了出去。
楼前点着一盏灯笼,散发出点点光亮,照明了这一点地方。空气中透着一点柴火燃烧的味道,和风雪的冰冷。
扬州慢缓慢地在他经脉中流转,驱散了寒意,李莲花没觉得多冷,反而还想要更凉一点。
他往前走了几步,视线却飘忽着,落在了不远处的灌木丛上。
灌木丛的叶子已经干枯,只剩杂乱的枯木枝。在夜晚的遮挡下显得张牙舞爪,影子活像个要吃人的怪物。李莲花沉默不语地盯着那里看,忽然抬脚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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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已经远离了灯笼能照明的范围,李莲花脚步却不停,直到在那灌木丛前面站定。黑夜中,那丛前突然伸出两条胳膊,把李莲花揽了进去,重新钻回了灌木丛里。
悄无声息,仿佛没有来过。
楼里的方多病仍然闭目修习着,没察觉到任何声响,自然也没有发现这一幕。
灌木丛后,是极致激烈的喘息与掠夺。
李莲花一身淡白的衣袍上掐着两只大手,正死死扣着他的腰,收紧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他双手回抱上去,攀附在了来人的肩膀上,以一个堪称柔弱的姿势被人抱在怀里,探着脑袋和李相夷亲吻。
“……嗯?”
李相夷亲够了,与他分开时,李莲花却隐约闻到了一点血味。他微微眯着眼睛眼睛往下瞟,竟看到了李相夷脚边正放着一只雪白浑圆的兔子,它的皮毛上沾染了一些血,腿甚至还在一抽一抽地动。
李莲花猛地转头看他,“你真打来了?”
“嗯哼。”李相夷凑过去,跟他鼻子贴着鼻子,以一个极近又亲昵的距离说话,说话的间隙还忍不住去亲他的唇角,“打来了,我很厉害吧?”
兔子是李相夷打回来的,菜是李莲花做的。那给兔子扒皮放血的活就自然而然地推给了刚刚醒来的方多病。
还没太弄清楚发生了什么,方多病就被李莲花扔了个装满水的木桶,推出了楼外。
他左手提着已经咽气的兔子,右手拎着木桶,呆愣地门口站了一会儿。这才叹了口气,任劳任怨掏出了匕首,开始埋头苦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