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时作画,闲时取乐,不必再有像现在这般多的考虑。
那样子,是不是也挺幸福的?
只可惜......
人生不能如初见!
人生终究不能如初见啊!!
“哈哈哈哈。”
路苍澜仰天大笑,心中悲恸郁成结,一口鲜血猛喷而出。
“噗——”
身体随之不受控制,直直的朝向后倒去。
“陛下。”
“大兄!”
骤然的变化简直吓坏了一旁的明陵跟赵鹿泉。
二人赶忙一把拖拽住路苍澜,这才不至于让他一下跌倒在地。
“我、我没事......”
即便郁有心结,可路苍澜脸上仍然挂着强挤出笑容,脸色苍白的喘着气:
“就是没想到这来的时候马背上一路颠簸,竟然让身上的旧伤发作,有点疼......”
赵鹿泉银牙轻咬,瞪了他一眼。
这哪是什么旧伤发作,分明就是心伤!
可即便是心里已经很难受了,他还是得找出足够的借口出来。
既要说服自己,也要说服他们。
而这么做的原因只有一个。
他是皇帝。
是领袖。
身为人主,又岂能有所破绽?
明陵顺着他的话安慰道:
“若是身上旧伤疼痛难忍,不如回去路上用马车吧?
“我这就去让人准备。”
路苍澜一把拽住他的胳膊,摇了摇头:
“马车就算了,太慢了。
“如今我们最缺的就是时间,虎牢关离这儿朝发夕至,我们必须在大宁军队赶来之前离开,拖不得。”
明陵显然还是有些担忧:
“那你......”
“无碍,无碍。”
路苍澜像是给自己打气,又像是为了坚定信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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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此刻已浑身无力,但他还是硬撑着从地上爬了起来。
将那些画仔细的又放回盒中,机关落锁,小心翼翼的收起来。
而后盯着明陵手里那封罪己诏的圣旨。
明陵顿时心领神会,赶忙将圣旨递了上去。
路苍澜沉默片刻后,接了过来,小声说了一句:
“抱歉。”
明陵摇了摇头,知道他要干什么,但还是轻松的笑笑:
“若是在乎什么名声,当初我们又何必叛逃出来找你?
“而且你要真想补偿我们,那就打下这座天下,用封侯拜相来明明白白的告诉世人,洗干净我们的过往!”
“这个,当然。”
路苍澜会心一笑,旋即将那封圣旨撕碎,走到陡峭的山坡前,抬手一扬。
无数零零散散的碎片随风吹落,飘忽不见。
你总是这样,遇事从不与我商量。
只觉得这么做会不会对我好,却从不问我愿不愿意。
就像曾经比起孩子,我更在乎你。
就像现在比起名声,我不忍伤你。
......
路苍澜低头,望向脚下这座曾经无比繁华的中原之都,呢喃道:
“终究是个伤心地。
“罢了。
“我知你一生都喜奢华,那索性便成全你,让这天下首善之城做你的陪葬吧。
“传旨,火映......白玉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