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婉禾被气的头疼,虽然一直知道杨姨娘娇蛮跋扈,但也没想到在外面,她竟然也如此不知礼数。
慕婉禾看向顾浅浅,让一旁的一个学子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她并不是全程在场,所以也没办法说清楚前因后果。
顾寻三人,和齐煜一行人的话也难免有失偏颇,她就叫来了当时在场的学子。
这学子是府城苏家的,为人正直,也不会畏惧齐家而不敢说实话,刚刚和她说事情经过时也没有任何的偏袒。
那约莫十岁上下的少年上前一步,冲着顾浅浅等着行了一礼。
“今日下学,在莲花池前,齐煜拦下江夏,不知与他说了什么,之后齐煜动手将江夏推到了荷花池中,是齐夫人正好来接齐煜撞见了,跳下去把苏夏救上来的。”
顾浅浅闻言,眸色瞬间一片黑沉,原来江夏和慕婉禾那湿漉漉的头发,是这样来的。
“齐夫人将江夏救上来,让齐煜等人不许下学,就先带江夏来了静缘斋,顾寻和傅屿白听到消息,就和齐煜几人打了起来。”
说着,顿了顿,很是实事求是:“准确来说,是顾寻和傅屿白先动的手。”
傅迟站在一旁,听着那少年的话,只觉得不可思议,甚至还上前仔细询问了一下:“你说,是我弟弟先动手的?他先打人的?你是不是看错了,他不是挨打的?”
少年抬眸直视傅迟,很是肯定:“顾寻先动的手,傅屿白在他之后伸的手,的确是他们二人先动手的。”
那少爷其实有些挣扎,毕竟这事儿是齐煜他们做的过分,但顾寻二人先动手也是事实,他有些担心这傅屿白的哥哥会不会斥责他。
然后就见下一秒,傅迟转头,猛地一拍傅屿白的肩膀,哈哈大笑:“小白,干的漂亮,你终于给你哥我长脸了,你做的没错,面对这种人,该出手时就出手!”
第一次打架的傅屿白原本还是很紧张,听到自家大哥这话,心情忽然就平静了,有个傻哥哥,其实也挺好……
顾浅浅却没有傅迟那么好的心态,尤其是听说齐煜竟然把江夏推下荷花池,眸色愈发阴翳。
虽说她没见到那荷花池,但既然是荷花池,定然水浅不了,若是慕婉禾没来,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北方的春天虽说清爽,但傍晚的天色掉到冰凉的水里,感染了风寒也不是闹着玩的。
她看向杨姨娘怀里的齐煜,她一向对小孩子仁慈,可这个孩子,却恶毒的不似一个孩童。
她垂着眸,居高临下,眼底带着冷意,声音更是透着无边的冷意:“虽说我朝律法矜老恤幼,但蓄意杀人,活罪难逃。”
到底不过五六岁的孩子,同菜头他们一样是童蒙班的学子,哪里清楚大祁的律法,听到顾浅浅这话,顿时吓得裤裆都湿了,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杨姨娘也被吓坏了,脸色一白:“你少在这里吓唬人,那江夏不是好端端的,怎么就杀人了,你别胡说八道!”
顾浅浅冷笑:“这可是人证物证俱在,可不是由着你说有没有的,傅迟,报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