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临江下意识的去看安南郡王妃,看到她的双手比方才握得更紧,长长的指甲抠进了掌心,手上青筋爆裂。 遮天之人王
显然是恨到了极点,恨到了崩溃的边缘,已经忍无可忍了。
如玉见势不对,也顾不得什么规矩不规矩了,膝行两步,手搭在了安南郡王妃紧握的手上。
安南郡王妃的身子轻颤了一下,慢慢的松开了双手。
冷临江惊愕不已,他就算再没往深处思量,这会儿也明白了,方才高辅国话中的威胁之意,并不是他听错了想多了,而是真实存在的,安南郡王妃正是因为听出了这无情冷血的威胁之意,才会如此的愤恨。
他的目光骤然冷了,若有所思的闪了闪。
安南郡王妃浑身僵硬的再度谢了恩,送了高辅国离开后,她浑身的精气神像是突然被抽了个干净,挤出一丝笑,强撑着对冷临江道:“云归不去看看你那小姑娘?”
冷临江从善如流的笑了:“看,必须得看,一夜不见,云归都快犯了相思病了。”
安南郡王妃勉强笑了笑,转头对孟岁隔道:“你也退下吧。”
孟岁隔波澜不惊的应了声是,低眉顺眼的样子,既无欢喜,也无勉强。
经过了方才那一番折腾,安南郡王妃早已经没有吃吃喝喝,穿衣打扮的心情了,额角突突直跳,看到冷临江和孟岁隔一前一后的走出去了,她沉着脸问如玉:“世子回来了吗?”
如玉摇头:“世子跟永宁侯世子,吏部尚书府的二公子,镇国公府的小公子出城围猎,还没有回来。”
原本几个世家子弟出城围猎踏春都是寻常事,可安南郡王妃的心七上八下的,总也不踏实,揉了揉额角,静了片刻,突然扬声道:“去,快,快派人去,把世子找回来。”
如玉愣了一下,唇角嗫嚅:“娘娘,这,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去!还不快去!”一向性子温和的安南郡王妃突然发起了怒,面目狰狞,重重捶打着胡床,声嘶力竭的吼了一句。
如玉吓了一跳,赶忙讷讷称是,忙不迭的跑出去找安奇了。
姚杳躺在炕上,瞪着姜黄色满绣绣球花的帐顶,尽职尽责的扮演好一个重伤未愈,不良于行的角色。
虽然不用早起,但就这样躺着也着实无聊。
她百无聊赖的叹气:“哎,做一条没有梦想的咸鱼也是不大容易的!”
这口气刚刚叹完,帐幔外头便传来极轻微的响声,“啪嗒”一声,像是有人打开了窗户。
姚杳倏然警醒过来,身子一动不动的躺着,头微微一转,眯着眼盯着被风吹动,一起一落的曳地帐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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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弱的光闪过窄窄的缝隙,沉闷的帐幔中亮了一瞬。
窗户只拉开了一道缝,没有人翻窗而入,只是微不可查的“咻”的一声,帐幔被什么东西打中了,一团拇指大的纸团从缝隙激射而入,正好落在姚杳的鼻尖上。
姚杳一把抓下纸团,刚要展开看看,门外便传来两个人参差不齐的脚步声,窗户随即“咚”的一声落下,窗下的人似乎落荒而逃。
她撇了撇嘴,就这点儿胆子还来当细作,就不怕被吓破了胆。
外头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已经逼近门口了,她毫不在意,漫不经心的展开纸卷,只见上头写了三个字:“四美图。”
她心头一动,微眯的双眼中闪着刀锋一般犀利的寒光。
看来这副四美图中的确藏着个天大的秘密,连永安帝都惦记上了。
她起了好奇心,并不想将四美图交给韩长暮或者是永安帝了,她想自己收着,虽然知道这是在悬崖上走钢丝的行为,但是人总是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嘛,毕竟富贵险中求!
“阿杳,醒了吗,我们给你送朝食来了。”就在姚杳幻想穷人乍富之时,门外响起叩门声,冷临江的声音打断了她不切实际的做梦。
姚杳把纸团嚼碎了验了,才不耐烦的吼了一句:“少尹大人都学会敲门了,真是活久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