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谢过黄阁主了。”
卿野佯装不懂黄婼怜的弦外之音,一双墨眼清亮无比,乖乖的伸出双手,十分自然的接过了这燃魂草。
黄婼怜长眉一挑,看向卿野的目光兴味更浓,随手拨弄着的金铃铛发出些悦耳的轻响。
“阿野可当真是让我看不透,怎能让我不欢喜呢?”黄婼怜难得的朗声一笑,随后满眼遗憾的模样,勾起几缕卿野的发丝于指尖把玩。
“可惜啊……”黄婼怜顿了顿,目光沉沉,似是想将卿野看透一般,不过朱唇依旧笑意娇媚。
“下一次,我就不会这样简单便放你走了哦……”黄婼怜眉目一凛,那几缕发丝便被削落于其掌心之中,微风拂过,落发便同黄婼怜的发间相纠缠。
再一拂袖间,卿野的容颜便又被最初那张假面所遮掩了起来,而那几缕落发也被黄婼怜搁入了一个做工极为精细的香囊之中。
黄婼怜负手立于殿门窗棂前,玲珑罗裳,美人如画。
“今日阳光不错,我便好心多提醒阿野你一句。”黄婼怜歪了歪头,笑容明艳却又阴森。
“几千年的红墙琉璃瓦,纵看不惯亦是难损于朝夕,若是完全动了,反倒是沾一手的灰碴子弄脏了道袍,落得处境难堪、得不偿失……”
“你说是与不是?”黄婼怜慢悠悠咂摸道,“阿,野。”
卿野闻言,心下一惊,拿着燃魂草的手收拢了几分力道,竭力稳住了面上的不动声色。
红墙琉璃瓦?东土之疫还同皇城中的勾心斗角有关?黄婼怜又是怎样知晓的?难得这瘟疫便是出自他与皇城中人的手笔?
可是不对啊,如若真是这样,那黄婼怜给我燃魂草便是彻底没了道理啊!
“有些事情,无知,才是最好的选择。”黄婼怜不慌不忙,捋着方才那香囊底端悬挂的麦穗,仿若没有任何一件事值得他担心。
“世间错综复杂,任何一点浪花卷起的风浪,都不是你能承受得起的。”
卿野抬起眸子,定定的望着黄婼怜,问道:“你为何要同我说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