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前头,却是突然没了路。
只见南肆渊指尖一点,黑雾便层层涌出,待黑雾散尽,前头便又有了路。
准确来说不是路,而是一个刑具兼具的牢房。
而牢房正中,则有一蓬头垢面的清瘦男子,如同囚犬一般,被看上去便重若千斤的铁链固住四肢,亦如砧上鱼肉,动弹不得。
毋庸置疑,定是那鬣鲻。
南肆渊眸光冷冽,顿了顿,松开了方才一直牵着卿野的手。
随后一击掌风毫不留情的直直劈向鬣鲻,只听得鬣鲻惨叫,硬是从晕沉沉昏睡之中立刻清醒了过来。
鬣鲻一见来人,就如同见到了活阎罗,浑身便惊惧得难以抑制的颤抖着。
“鬣鲻。”南肆渊目光扫过那些刑具,嗓音冷淡,却是威压尽显,“本座再给你一次机会,西仄境之事,究竟为何。”
鬣鲻浑身颤抖得更厉害了,乱发也遮掩不住他面部抽搐的肌肉。
可偏生他对南肆渊惧至如此,嘴上却依旧是不退分毫,狞笑着颇有种破罐子破摔、一心求死的意味。
“尊主,纵你再问万遍,我也是全然不知,无可奉告。”
南肆渊面无表情,也不多言,亦不顾四周满目的刑具,随手捏了个诀,便见黑雾溢出,幻化作一长串密密麻麻的玄色翼虫,盘旋飞舞,无声而迅速朝着鬣鲻涌去。
玄色翼虫连绵不断地钻入鬣鲻的口鼻耳间,鬣鲻连惨叫都不能,只是僵硬而绝望地抻着四肢,仰起头,脖颈青筋暴起,甚至可以清晰的看见那玄色翼虫蛄蛹着双翼的痕迹。
明明受刑的是鬣鲻,卿野看着却觉得自己的筋骨皮肉里也刺激得不对劲。
旁观南肆渊的漠然,卿野则局促狼狈多了,死死地捻着袖口,后背凉意顿生,一时之间竟不知该是如何自处为好。
缓冲了好一会儿,卿野看着周身都肿胀了一圈、仿若成为了这黑虫温室的鬣鲻,眉头紧锁,竭力才忍住恶心的感觉。
纵使他有一分担心这鬣鲻会不会被这黑虫撑破躯体,方纠结着要不要提醒提醒南肆渊,不过转念一想,清醒时候的南肆渊可绝不会这般轻易便被激怒。
毕竟,南肆渊能走到如今,修为奇强是原因之一,但绝不是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