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棠之漠然的平视着时榕,神色冷淡,情绪貌似毫无起伏,只是如同不痛不痒的陈言以答。
“明珠无须比作皓月,北承所言偏颇。”
“川年慧敏,本尊作为师尊,自当好生教导,无须听旁人多言。”
“再者,泉凌、寻逸虽同属苍云,然终究各峰有别,越界失衡。”
“夜色清寒,本尊便先带川年回去了,北承你自便。”
时榕闻言,凤眸中闪过一瞬不屑,心思难窥,微微勾了勾唇,于当下并未多说什么。
只是当他最后看着沈棠之拉过卿野转身欲要离去时,敛了笑意,突然又兀自开口。
金玉之声于夜空寂,语气貌似漫不经心。
“川年,江川绵绵延岁年……”
“小野的字,倒是取得极好,令人感慨万千……”
“只是本尊好奇,毓梧你每每唤川年,可曾,念江岁?”
此言一出,卿野方才还困顿不解之理,现下也逐渐琢磨过味,近乎拨云见日,心绪复杂。
沈棠之脚步一顿,隐于暗影中,眉目沉沉,冷冽肃杀。
“江岁”,是他同时榕间难以磨灭的隔阂,亦是他们都未曾明言的禁忌。
时榕打破了这样的平衡。
沈棠之拉住卿野的力道不自觉的重了几分。
卿野吃痛,眉头锁得更紧了,但他却忍着没吭声,只是默默无言的望着沈棠之的背影。
虽然他不断告诫自己,一切都不重要,不要在意。
但是,他还是控制不住的好奇。
沈棠之的答案会是什么。
夜色如墨倾盖,仿佛挤光了所有空隙,压得人喘不过气。
沈棠之沉默片刻,整理好心绪,不去看时榕,蓝眸如湖寒霜散,只映卿野。
“川流平阔踏天际,年轮满圆召日明。”
“此为川年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