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使有厚重的被子遮掩,卿野也可以看出,风愚有多瘦削。
按理说,风极也并不比风愚大多少,但是风极就好似那灿烂骄阳、充满了勃勃的生命力,而这风愚,如今孱弱昏迷于这张宽大空荡的床榻上,瞧上去就如同一粒干瘪可怜的芝麻。
如这样一般的云泥之别,从来都令人无法不感慨命运唏嘘。
“喂,你小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多愁善感了?”
幂篱之下,清河皱了皱眉,敏锐地察觉到了卿野滴水不漏的表面下所掩藏的情绪不高,握着拂尘的指尖一顿,不过依旧端得是那副欠兮兮的语调,清了清嗓子,故作随意地解释道。
“不过,本尊可不比风如景那样恶毒心狠,这咒术只是让他一时看上去形容枯槁而已,后头待术法一解,并不会对风愚有何不可逆的损害!”
“所以,你小子这遭可千万别因为可怜风愚,而平白将本尊视作十恶不赦的恶人!”
“这黑名本尊可不背!可不许暗地里骂我!”
由于清河现在只是上下飘着抹虚影,因而他纵使刻意压低了嗓音,落在卿野眼中也毫无威慑力。
“嗯嗯,好的好的,不骂不骂。”卿野熟练地敷衍道。
有一说一,听到清河这样说罢,再知晓咒术对风愚并没有更深的伤害时,卿野蹙起的眉头也得以舒展开来,松了口气,而他方才心中不自觉拧起的一个小疙瘩,也因此无形的被平复了下去。
“诶......?”
裴耀凌空覆于风愚面中的掌心一滞,原本清澈的葡萄眼也逐渐可视化的变得迷茫,不知所措地看着卿野,未经思索便呆愣愣的脱口而出。
“完了卿野。”
“我发现我好像根本用不着装才疏学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