黯漩宫内,玄月偏殿。
南肆渊每天处理完魔宗的公务后,都会来这儿坐会儿。
月色如洗,殿中的那棵槐树被人精心养护得极好,在红烛花的无声簇拥下,怡然自得的任由那微微夜风替自己舒展着碧玉般的叶子。
南肆渊就这样安安静静地看着这槐树,玄裳雪发浸润着氤氲月华,仿佛披上了一层冷冽的莹白寒霜,冰凉的夜色亦是一点一点、消融在这不为人知空寂之间。
“启禀尊主,属下已按您的吩咐将沉明珠、芸茹缎全部于殿中添置好了。”
彦寻候于一旁,俯首行礼,神情恭敬,忠心耿耿。
如今的玄月偏殿,表面上看似乎并无什么差别,实际上却几乎算得是焕然一新,其中珍宝数不胜数,连貌似毫不起眼的一道卷帘,都是用世间罕有、具安神凝魄之效的苎荇锦精心铸成......
彦寻不懂,因为玄月偏殿平常无人居住。
但他始终信奉自家尊主所为一定皆有自己的道理,所以他也不需要懂,只管执行就好。
就如同忠心耿耿的一块木头。
“嗯。”
南肆渊淡声道,眉目一动,点了点头,抬手免了彦寻的礼。
汇报完正事后,正当彦寻准备如往常一样告退时,不曾想南肆渊却是突然出声,面无表情,嗓音冷冽。
“本座问你……”
一听到这话,彦寻不禁心下一咯噔,下意识的反思着自己是不是有什么严重失职的地方。
“你可曾有过想结为道侣之人?”
彦寻:……啊?
彦寻怔了怔,甚至差点儿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因为,他从来都没想过自家尊主竟然会问这样的问题。
“……有。”
彦寻眸光一暗,抿了抿唇,虽然他不理解,但是还是不加隐瞒、诚实地回答道。
“那,当你同他表明你想同他结作道侣时,他,是何反应?”
南肆渊不自觉地摩挲着骨戒,浅淡的琉璃目中情绪莫测。
闻言,彦寻也难免从一开始的诚惶诚恐、变得不自觉地陷入到了几分自己私人的情绪之中。
“我没告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