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锁爹走的早,她在府中和娘相依为命。
不过如今她娘岁数渐长,早就干不了活,本该是被遣出将军府的。
索性银锁成为云思语的贴身丫鬟,在这府中有了不错的差事,才能带着她娘继续住在府中。
云思语很清楚,对银锁来说,她娘,就是她的软肋。
银锁无权无势,对云思语来说,要她娘的命也不过就是一句话的事情。
果然,银锁听见这话,神情骤然就难看下来,本来到嘴边的话生生给咽回去,眼底隐隐压抑着那份恨意。
她不曾料到,自己素来尊敬的太子妃,竟然会拿她娘亲来威胁她。
但事关她娘的安危,银锁当真是宁愿自己死,也不能让娘遇险。
银锁咬咬牙,低头愤恨道,“确实是奴婢故意的,奴婢自幼就跟着太子妃,心自然向着太子妃多一点。”
“殿下昨儿抛弃太子妃去了幽月殿,奴婢心疼太子妃,所以便自作主张想给侧妃教训,倒了一杯烫茶。”
“奴婢知罪,还请殿下责罚。”
云暮璟绝美却惨白的面容满是被茶水烫过的痛苦,但她余光斜睨向银锁时,捕捉到她眸底深处的怒火,唇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
看来鱼儿,上钩了呢。
墨寒诏闻言,看着云思语时,清俊的面容神色稍霁。
他就说,思语绝对做不出这种卑劣之事。
这其中定有蹊跷,原是这个宫女搞的鬼。
“来人,给孤把她拖下去,杖毙。”墨寒诏舍不得罚云思语,但是对一个宫女,他自然不会手下留情。
银锁跪在那的身子一颤,她有些希冀地望向云思语,希望云思语能存在那一丝怜悯。
看在她这么多年跟云思语身边,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儿上,能够放她一马。
不过当银锁发现,自己看向太子妃的时候,太子妃一脸不屑地偏移开视线的那一刹那,她的心笃然沉到谷底。
就在银锁以为自己必死无疑的时候,一道虚弱又清亮的声音响起。
“殿下...”
“妾在将军府中被人针对,银锁曾经还帮过妾。”云暮璟握着被烫的还在颤抖的手,红着眼睛地道,“这份恩情,妾一直记得。”
“此事,妾不想计较,还请殿下饶过银锁。”
银锁闻言,跪在那的身子笃然一颤,此时云暮璟额头溢满汗水,整个人虚弱万分,却还强撑着要给她求情。
银锁眼底不由得浮现出一抹酸涩,她哪里听不出来,云暮璟是在想办法救她?
从前在云府的时候,银锁作为云思语的贴身丫鬟,为了讨好云思语,领头朝云暮璟发难,常常欺负云暮璟和雨宁。
甚至...将云暮璟跟外男私通消息爆出去,险些毁掉云暮璟一辈子的人,也是她。
但没想到现在,这濒死的局中,她最尊敬的主子把她推出去抵命,反倒是云暮璟,想方设法保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