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业听云思语的哭声只觉得厌烦,忍不住揉了揉耳朵,面露不屑。
太子妃还真是硬生生把自己的前途给作没了,若是安分守己,照着殿下对她的宠爱,以后必定母仪天下,非得干那种阴险之事。
眼下会落的这般下场,也不过就是咎由自取而已。
想到这里,竹业也不再理会云思语,上前两步拖着霖川离开幽月殿,将霖川带向东宫牢房。
幽月殿外,墨寒诏感受到云暮璟沉寂的有些异样,低头间发现她眸中水波氤氲,还在隐隐压抑着泪。
墨寒诏先是一怔,随即脚步顿住,朝云暮璟问道,“思语害你性命,你心中的坎分明还没过去,为何如此轻易放过她?”
“无论爹娘如何待妾,妾到底是云府的女儿,姐姐跟妾同出一处,妾又怎好做的太狠?”云暮璟看着墨寒诏,忽然扯出一抹勉强的笑道。
“更何况...妾看得出来,今日殿下已经很难受了。”云暮璟垂落眼帘地道,“这件事,妾如果再追究,殿下再继续待在那,就要多难受几分。”
“妾,心疼殿下。”
心疼他?墨寒诏听着这有些陌生的词,整个都是笃然僵住。
自从母后去世后,他再也没从谁的口中,听见过这几个字。
哪怕是曾经云思语口口声声说爱他,字字句句跟他诉说情深的时候,也没有。
“那你...”墨寒诏瞧着云暮璟满是复杂地道,“难道未曾心疼过自己?”
云暮璟摇摇头道,“妾所求不多,妾只愿有人爱妾,但是...”
云暮璟的话突然到这里就戛然而止了,她抿抿唇角,终究还是忍不住哽咽起来地道,“老天大概还是觉得妾贪心,没有怜惜过妾。”
“妾自出生起,就没有有过爱,妾待谁都是一片真心,待爹娘,待殿下,待姐姐都是如此,但是...”
“也唯有殿下肯给妾一丝温情,爹娘抛弃妾,姐姐更是要妾的性命,妾...”
眼看云暮璟那素来娇柔如水的性子,情绪越来越激动,甚至颇有种崩溃的破碎感,墨寒诏心头就跟被针刺了一下。
阵阵的疼。
他抬手把云暮璟揽进怀里,安抚道,“璟儿,只要有孤在,孤会一直宠着你,在只要在孤的身边,就会有很多人爱你。”
“至于云府中人,你以后都不要放在心上,都过去了。”
“殿下...呜呜...”
云暮璟扑在墨寒诏怀里放声大哭起来,那娇柔至极的模样,宛若梨花带雨,泣声阵阵。
不知过了多久,云暮璟才终于一副哭累了的样子,双手揽住墨寒诏的腰身,倚靠在他的胸膛上,垂落眼帘。
只是那长长的睫毛处,还有丝丝缕缕的泪珠挂在上面,说不出的可怜无辜,任谁见了,都会心生怜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