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霍陵想了一想,却正色道:“有件事,我在心里其实已存了许久,二郎,不若你还俗回家可好?”
玄昭和秦雪皆是一怔,只听他道:“当日爹娘送你出家,原是为了掩饰霍家的共妻之秘。这幺多年,你有家不能回,有父母不能认,在那道观中凄清孑然,本就是家中亏欠你。”
“如今你既已破了戒律,又何必还要留在空门,我想爹娘若在天有灵,定然也希望你能回家。”
如此一番话,虽然言语平淡,但玄昭和秦雪二人都听得出霍陵字字句句皆出自肺腑,并非勉强,玄昭自然也知道嫂嫂和大哥解开心结之事,此时不免慨叹——
从前他以为他们兄弟的感情已回不到从前了,但大哥永远都还是那个大哥。
想毕,他却摇了摇头,面上罕见地露出一抹笑来:“大哥好意,我心领了。”说着,示意霍陵稍安勿躁,又道:
“我自问已非空门中人,如今却还留下,一是有师门之恩尚未报全,二却是这名分之事,我如今已并不在意。”
“诚然,当日我亦有小人之心,我羡慕大哥能和嫂嫂光明正大,我却总像见不得人一般。”
大哥之所以提出为他和嫂嫂补办成亲之礼,想必正是因为他的这个念头罢,但如今想来,他与嫂嫂是不是夫妻,有没有名分,难道就影响到他二人之间的情谊了吗?
他确实是后来的那一个,他在嫂嫂的心里,或许也永远都比不上大哥,但玄昭知道嫂嫂对自己有情,他们亦能恩爱厮守,如此便足矣了。
感情固然可以争个你死我活,且人人皆有贪欲,但若如此,最受伤害的那个势必便是嫂嫂,那是玄昭无论如何都不愿意看到的。
一念及此,仿佛心有灵犀一般,他和霍陵视线相触,兄弟二人竟都瞬间读懂了彼此的眼神——
没有人是生来便大度的,他们兄弟谁都不是圣人,但为了那个同样的钟爱之人,他们可以退让,可以包容,可以妥协,只是希望她能够快乐。
不知不觉,他二人同时勾起了唇角,在那两张一模一样但又截然不同的面容上,都对着坐在中间的秦雪,露出了一般无二的温柔笑意。
打这日起,秦雪发现自己的日子倒比从前更加忙碌了。
玄昭虽未还俗,但他如今大半时间都住在霍家,一是帮霍陵调养身体,二也是研究解除霍家共妻诅咒的方法。
这幺多年,他潜心医道,其实就是为了解决这个困扰霍家数代人的噩梦,如今好容易有了些微眉眼,虽离有结果还遥遥无期,三人亦都是欢喜的。
在玄昭和秦雪的劝说下,霍陵也打消了牺牲子嗣成全弟弟的念头,他们兄弟二人约定,无论谁先让秦雪怀孕,这个孩子都会被彼此视若己出。
秦雪的前后两个小洞眼儿里重新填满了两根粗大巨硬,玄昭索性也搬进了上房,三人同吃同睡,同进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