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克西姆斯径直走回队伍,大声高喊:“兄弟们,之前在此战斗的兄弟已经打了一个大胜仗,现在该轮到你们了!你们有没有信心去获得一个更大的胜仗?!”
“有!!!”已经看到战场情况的士兵们齐声高喊,战意暴涨。
“出发!”马克西姆斯用力一挥手,军队穿过战场,向东行进。
这一路上,不时可以看到倒在地上的塞格斯提卡伤兵,偶尔还可见一队起义军士兵压着俘虏往回走……
士兵们的求战心情更加急切,不断的加快脚步。
昆图斯骑马赶了上来。
“已经向托列鲁哥问清楚战斗的经过了?”马克西姆斯一脸轻松的问道。
昆图斯点点头,简要的向他讲述了整个战斗的经过。
马克西姆斯听完,问道:“你对塞格斯提卡人的军队怎么看?”
“没有严密的组织、没有严明的纪律、没有严格的训练、没有细致的指挥,只有一些粗糙简单的战术,一旦厮杀起来就变得乱糟糟,这还是一支愚昧落后的部落队伍,甚至都算不上是军队。”昆图斯言语苛刻的点评道。
“可是阿尔迪伊人却说他们很厉害。”马克西姆斯悠然的说了一句。
“由此可见,阿尔迪伊人的战斗力更差。”昆图斯毫不客气的得出这样的评价。
“听你这么一说,我对战胜潘诺尼人又多了几分信心!”马克西姆斯轻轻一笑。
昆图斯赶紧提醒道:“首领,潘诺尼人毕竟实力比我们强大得多,人口也是我们的好多倍,战争持续下去,谁也无法预料结果。”
“我明白,蛇要吞象,可不是那么容易的,战争才刚刚开始。”马克西姆斯收敛起笑容,目光穿越前方,嘴里呢喃着:“不冒险不行啊,我们的抓紧时间……”
“首领,你说什么?”昆图斯没听清。
马克西姆斯不作回应,转而问道:“弗朗提努斯留在那里了?”
“是的,他要带人清理战场,还要处理战后的一些事务。”
“恐怕要不了多久,他又会被叫到前面去忙。”马克西姆斯再次露出自信的笑容,指向前方:“走吧,咱们再去看看塞格斯提卡人在守城方面的能力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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沃尔里斯一路奔逃,在极度的惊恐之下,八里多路竟然一气跑了下来。
等他赶到寨子,前方的寨门已经被慌乱的溃兵们拥堵住。毕竟他身穿甲胄(头盔已经扔掉),不可能跑得过轻装步兵的族民,结果落在了后面,若不是护卫们拼死护佑,他险些就成了追击的起义军士兵的俘虏。
“混蛋!赶紧让开,首领要进去!……”护卫们一边高喊,一边粗暴的推开前面的溃兵。
沃尔里斯回头看到身后不远、狂追而来的敌人,心脏剧烈跳动,他嘶声喊道:“快!咱们走东门进去!”
一行人匆匆绕到东门,这里也有溃兵,但远不如西门那么拥堵。
就在护卫们连推带拉、为沃尔里斯扫清进寨通路时,没有了敌人紧追的压迫,沃尔里斯恢复了一些清醒,他急切的对自己的亲弟弟喊道:“克雷利斯,你赶紧去向卡布德斯首领求援!要快!否则我们的寨子就完了!”
克雷利斯重重的点头,拖着疲惫的身体继续向东跑去。
沃尔里斯进了寨子。寨子里的民众都已经知道了军队惨败的噩耗,十分恐慌,纷纷涌上来向沃尔里斯询问情况。
“滚开!都给我滚开!……”沃尔里斯平时对族民的态度还算不错,此刻却破口大骂。
护卫们不得不执行他的命令,将族民们驱赶开。
沃尔里斯叫住了他同样信赖的护卫队长:“木森德斯,现在情况紧急,你立即把进入寨子的战士们重新组织起来,守住两边的寨门!然后再派人去把其他的族人都给组织起来,让他们都拿起武器,守住寨墙!你告诉他们,只要我们坚守一段时间,卡布德斯首领的援军就会赶到,我们的寨子就保住了,明白吗!”
护卫队长连连点头,突然又意识到一件事:“首领,你呢?”
“我得去喝口羊奶,我口渴的要命!”沃尔里斯喘着粗气说道。
沃尔里斯每次情绪过于激动的时候,他就会感到口渴……这是跟他亲近的人都知道的事,情况紧急,护卫队长只好在暂时没有首领这个主心骨撑腰的情况下,去尽力收拢溃兵。
沃尔里斯一脚踹开主卧的大门,正在屋里忙碌的年轻女子吓了一大跳。
“快去给我端一罐羊奶来!快去!”沃尔里斯怒吼着。
女子就像受惊的小鹿一样,飞快的窜向厨房。
沃尔里斯一屁股坐在木椅上,他一身大汗淋漓,内衬完全被浸湿,导致坚硬的胸甲仿佛不受阻碍似的咯着肌肤,有些难受;更难受的是他的肺部,不停歇的奔跑了八九里路,双肺就像破烂的风箱,每喘一口气都像是要用尽全身的力气,而且又胀又痛。
沃尔里斯长出了口气,将身体往椅背一靠,刚想要稍微放松一下,无数厚实的大盾组成的红色铁墙、从头武装到脚的那些精悍的士兵……战场上那一幅幅可怕的画面立刻又涌上心头,让他的心绪变得更加烦躁不安。
这时,一罐羊奶被捧至他的面前。
沃尔里斯一把抓过,仰头便喝:“嗯,还不错,放了蜜糖……
一口气喝了大半罐,他感觉好受了些,就开始低声咒骂:“该死的敌人,不管你是从哪里来的,不管你有多厉害,等我捱过了这一次,我会带来成千上万的战士,灭掉你们的部落,让你们的女人光着身子在我脚下哀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