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承天始终挂在嘴边的笑容终于消失,眼神也在一瞬间变化,这类人变脸如同翻书,前一刻还是温文尔雅的长辈,此刻如同战场上的刑形官,看待郭生如同看着待宰的羔羊。
“月家欢迎客人,客人来了有美酒,但若是豺狼来了,自会有刀枪。”
声音不大,可满座皆噤,就连呼吸都不该大声,恐惊台上的那位活阎王。
郭生拳架还未开,可满身的战意早已按捺不住。武夫就是这般,有一股狂意,强压退一步可海阔天空,可武道却是再难有所寸进!
“有时候我真的很庆幸。”郭生目光依旧与月承天对视,在对眼这件事上他郭生还没输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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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承天没有说话,冷俊的脸庞看不出丝毫表情,似乎在等郭生主动动手的时机。
“郭生,没事,我留下他们不敢动我。”月泠熟悉这位大伯,正如同与之对弈了数十年的棋手一样了解对手。这位笑面虎,从不打无准备的仗。眼下还能淡定自若,必然是藏了郭生无法应对的后手。
虽说留下性命堪忧,但终究无非是取舍,付出代价的多少罢了。不管她来与不来,她都将损兵折将。这位蛰伏十年的笑面虎,终于要露出獠牙了。
“男人打架,娘们儿闭嘴。”郭生战意升腾,似乎已经分不清大小王了。
月泠心头一阵无名怒火,但看着郭生独自肩扛大梁的模样,又将那些怒意强行压了下去,甚至心中还有些莫名的安心与雀跃。
“哦对了,月哥,你应该不会做出打不过就让手下人劫持你们家人威胁我的卑劣手段吧。”郭生还是觉得不保险,武夫一身横练功夫,独自一人自然来去自如。可要是保护,救人,这些拳脚功夫的确有些粗鄙了。
“这是自然,小子,念你年纪尚···念你是个人才,莫要试图挑战我月家的尊严。”月承天此刻也不忘扣帽子。
郭生心说三十三岁的主角是挺冷门的,但你四十多岁的人承认我年轻很难吗?他当然意识到了月承天话语中的陷阱,圆滑如他自然有十多种话术反击。
只是恍然间他觉得不需要,也没有必要了。
“真的很庆幸自己吃过的苦,人生路上,没有一滴汗水是白流的。有时候真的很感谢自己。”郭生忽觉心中一阵郁结淤积心头,大有不吐不快之意。
“动手。”月承天忽然觉得这小子有些冒昧了,你一个匹夫要什么场面,当着自己的面装逼,我月家家主不要面子的吗?
那二十多位入室高手早已按耐不住,说实话,他们也看这小子装逼很不爽了,合计就你胸有意气,我们这些打工人就没有啊。
除了对月家的凤凰还有些念想,他们更多的还是一种嫉妒。都是练武的,谁不想真凭胸中意气行事,无拘无束,无惧无畏。却终究是被生活,世俗枷锁困住的囚徒罢了。
郭生面露无奈,心说我都叫你三声月哥了,你连装逼的机会都不给是吧。
殊不知人月泠都要喊大伯,你上来就喊月哥,这强行加辈,人自然不乐意啊。
不过无所谓了,感谢自己就好,感谢每一次心血来潮时,未来的自己向自己发出求救,而自己并没有视而不见!
面对一拥而上的数十道身影,手中的棍棒更是激发出闪烁弧形的闪电,噼里啪啦的架势,就算只是看一眼都能想象被电成烤肉的凄惨模样。
月泠目露不忍,可她此刻什么也做不到,两只玉手在红裙上紧紧攥起,再度看向月承天时,眼中那一抹惧怕烟消云散,再无半分犹豫。
月承陆哀叹一声,他今天脸已经是丢完了,也不在乎了,只是看着被围攻而面不改色的男人,眼神中露出了些许自惭形秽,以及···向往。
月承天退后一步,双眼冷冷地看向那个男人,他年幼修武,可始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