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宇担忧地问道:“小王爷,我们不去帮帮三小姐吗?”
姜去寒抿唇轻笑:“她不一样,这种小事何须我们帮她,她自己就能解决,我们走吧。”
说罢,带着方宇离开了这里。
“你们随我进去!”
门口的宁子青领着秋枝几人进入绣禾坊,那几个贵妇在夭夭凌厉的眼神下,只得悻悻退开。
“三小姐,你执意如此,我们只能退掉绣禾坊的订单,交由其他成衣铺去做衣裳。”
带头的贵妇威胁道,其余几人连声附和。
“就是,京都城又不止这一家成衣铺,三小姐可要三思啊,不要因小失大,得不偿失,后悔莫及才是。”
宁子青淡然地笑了笑:“没事,几位夫人既然想退订单,我们不会强求,你们现在去掌柜那里办理便是。”
犹如一拳打在棉花上,带头的贵妇心有不甘,出言嘲讽宁子青:“三小姐,我们好言相劝,你不领情也就罢了,还把这几个妓子带进来。以后你这绣禾坊怕是没人敢来了,你用这些绣娘,绣出来的东西跟她们一样不值钱,又是被休的弃妇,又是靠卖色过日的下贱货色。这绣禾坊不妨改名叫“绣春楼”吧,倒是应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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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她说这番话惹得围观的人嬉笑连连。
更是让屋内的秋枝几人,以及站在楼道不敢下来的黄娘子、徐娘子等人羞愧得无地自容。
夭夭气得要出手教训那个贵妇,宁子青抢先一步挡在她前面,嗤笑道:
“夫人,您还是积点口德吧,你怎知她们今日的处境,亦不是你今后的下场!”
话音落,那贵妇脸色大变,指着宁子青恼羞成怒大叫道:“你什么意思,你竟敢诅咒我!”
围观的人也纷纷为贵妇打抱不平,指责宁子青出言不逊。
宁子青大步迈出门,扫视着众人愤慨说道:“她们只不过是被休弃、沦落风尘之地的可怜人罢了,她们做错了什么?如果人人都可以选择自己的出身,谁会想生来就是低人一等。”
“她们一没杀人害命,二没谋财犯法,只不过想学绣法,靠自己的双手,多一门可以活下去的手艺而已。你们有什么资格嘲笑鄙视她们,同为女子,你们身在高处,大多依傍的不是娘家就是夫家,今朝你们可以随意呵斥厌嫌她们。可人生世事无常,谁能料到来日,大树不会倾倒,家道不会中落!”
“若此后,你们当中会有与她们有相同的遭遇,唯愿你们能做得比她们更好!”
一番激烈言辞,说得宁子青自己都热血沸腾。
一字一句,像是刻在心里已久。
前世,若是有人能替自己这般出头庇护,是不是就不会有那样凄惨的结局了?
众人被她的话惊得愣了神,半晌才恢复过来。
宁子青收回视线,不再理会他们的异样眼光。
她面色坚定地走回去,叫上秋枝她们跟随她去二楼绣房。
“你们记住,一味忍受,在意别人的眼光和看法,卑微地活着,又有什么意义?日子是自己过的,你们偏偏要活出精彩来,为自己挣出一个天地。”
秋枝走在后边,抬头仰望着宁子青的背影,明明看上去是那样一个柔弱的女子。
竟然有如此震撼人心的魄力。
像是在无尽痛苦黑暗的深渊中,突然看到一道救赎的光,刺破天际,照进她心中。
她是不是可以妄想一下,以后自己赎了身,还是可以有勇气继续活下去……
外头围着的人群还未散去,不远处,霍云诀骑在马上,打了个手势,卫风立刻领着一小队金吾卫去驱散人群离开。
霍云诀久久凝望着方才宁子青所站的位置,唇边勾着粲然的笑。
他爱的人,心如晨曦,明亮而温暖。
街角附近的一辆马车内,嘉柔县主挑唇讥讽道:“这宁子青贯爱装腔作势,蛊惑人心,真是自以为是,粗鄙不堪。”
“公主姐姐,她真不是个心怀好意的人,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