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大雨,倾盆而下。
荟怡阿妈急匆匆地撑着伞来接宁子青回曦园。
当她走近时,才发现宁子青被宁子骏抱在怀中,满脸的悲伤和泪水。
荟怡阿妈心疼不已,她迅速将伞移到宁子青的身上,用才学会的南曜国话,略带生硬地说道:“公主,不哭,我们回去。”
几个婢女上前想要搀扶宁子青,被宁子骏制止。
他亲自抱起宁子青,快步离开宁侯爷的园子。
他们走后,宋氏只是淡淡地吩咐下人们去书房收拾打扫,然后带着崔妈妈回辉月阁。
途中,崔妈妈担忧地问:“夫人,不去劝劝侯爷吗?”
宋氏冷笑:“今天这个特殊的日子,对侯爷来说就像一根刺扎在心上。他正在悼念亡妻,心情痛苦不堪,我何必去自找没趣!”
她停下脚步,站在雨中回望宁子骏和宁子青离去的方向,嘴角勾起一丝得意的笑容。
“我们治不了这两个小贱种,给他们添添堵也好!”
她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交代崔妈妈:“让人把今晚的事透露给傅府知道!”
崔妈妈立刻明白了她的用意,点头应下,又提醒道:“等世子成婚后,我们也得赶紧为四小姐张罗婚事了。”
宋氏却皱起眉头,想到朝中如今的局势,不免有些担忧。
“太子突然被废,朝中局势变得紧张,也不知陛下心中究竟更属意哪位皇子接任东宫之位?”
崔妈妈迭声道:“自然是二皇子,那四皇子素来不受陛下宠爱,想来也轮不到他。”
宋氏摇了摇头,冷静分析道:“四皇子因固城一案及治理水患有功,如今声望极高,陛下对他亦有所青睐。二皇子若想顺利拿下太子之位,恐怕并非易事。”
宋氏听着淅沥的雨声,心中隐隐觉得不安,但想到宁子兰唯有依靠二皇子,她强压心绪,目光坚定。
“太子妃的宝座,只能由我的兰儿坐上。”
她低喃着,眼中闪烁着复仇的火焰,“唯有如此,才能一洗昔日的耻辱。”
宁子骏抱着宁子青回到曦园,银香她们赶紧为她换下湿透的衣裳,又生起炭火为她绞干头发。
宁子青神情木然地坐在床边,情绪低落,任由她们摆布。
很快,姜霏端来一碗姜汤喂宁子青喝下,荟怡阿妈熄了屋里的灯,哄她睡下。
宁子骏一直在外屋守候,直到确认宁子青已经安睡,才起身离去。
次日清晨,宁子骏在出门前特意去了一趟曦园探望宁子青。
银香告诉他宁子青尚未醒来,宁子骏轻声叮嘱了几句,便前往北郊大营。
傅府那边,傅老爷子清晨在园中散步时,偶然听闻两个采买回来的小厮谈及昨夜之事,愤怒之下,要冲去侯府质问宁侯爷。
不料刚走几步,他踩到湿滑的地面摔了一跤晕了过去,吓得福伯魂飞魄散。
傅大爷他们闻讯后,急忙派人去苏府请姜去寒前来为傅老爷子诊治。
姜去寒昨夜才回到苏府,得知傅老爷子出事,急得连早膳都顾不上吃,便和苏衍七立即赶去傅府。
经过姜去寒的仔细诊治,发现傅老爷子身体并无大碍,只是动了肝火,崴到了脚,导致眩晕症发作,陷入昏迷。
姜去寒和苏衍七守在傅老爷子床边,等他醒来,已是几个时辰后,见他恢复了意识,两人终于松了口气。
傅老爷子醒来看到姜去寒,情绪激动地挣扎着起身。
他双眼通红,紧紧抓着姜去寒的手,喊着要下床去侯府。
“姜先生,满满……满满可怜,我要去带她回来……。”
姜去寒温声安抚他:“老爷子,您身体要紧,不能再动气了,您好好养着,我这就去把满满接回来。”
傅老爷子捶着心口,痛心疾首地骂道:“宁玉璋这个混账东西,他当年骗走阿叶我还没找他算账。如今竟然还敢伤害我的外孙和满满!”
他眼神带着冷意看向傅大爷几人,语气决绝:“去把他们两兄妹给我带回傅家来,大不了去父留子。宁玉璋不疼我的满满,我就让满满改姓傅,做我傅家的亲孙女!”
傅大爷他们生怕傅老爷子再气病倒,只好应承下来。
一屋子人轮番劝慰了傅老爷子半天,他才逐渐平复心情。
随后,姜去寒开了药方,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准备与苏衍七前往宁侯府去接宁子青。
两人出去时,差点与姜且迎面撞上。
姜且退开一步,急切禀报道:“王上,阿沙雅把自己关在屋里不吃不喝,您快去劝劝她吧!”
两人急忙赶到曦园,看到下人们不知所措地站在园中。
荟怡阿妈面色焦急地端着晚膳在宁子青屋外劝她开门。
姜去寒上前拉开荟怡阿妈,使劲拍打房门。
“宁满满,你快开门,先把饭吃了!”
屋内没有任何回应。
姜去寒心下一紧,抬脚想要踹开房门。
夭夭见状,走过来制止他。
“没有用,我下午翻窗进去,跟她说什么她就是不肯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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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衍七心急如焚,走到窗前不顾形象想要当众翻窗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