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云听了杜婴的话,感觉她好像话里有话,难道昨晚自己来藏书阁的事情,杜婴姐姐已经知道了?要不然怎么会知道自己下午一定犯困。不过也许是自己多心,因为刚才的话,其实很平常,现在自己属于杯弓蛇影,遇到什么都多想。于是说:“呵呵,没事,我今天不是来整理书籍的,就是前天第一次做工,不知道遗漏什么没,门窗关好没,才过来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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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婴笑笑说:“看来你还挺细心的呀,这样好了,今天也算你做工了,给你一个签到卡,看你好像听疲惫的样子,你快去学馆吧,在那好好眯一会儿,要不然下午不行的。喏,给你。哦,还有,顺便帮我代带本书给你们馆的助教董老师,我前几天向他借的,替我谢谢他。”
孙云点头谢过,他突然想起来一个事情,说道:“婴姐姐,我问下,前天我来做工,后来我的同学郑冰也来了,正好帮我不少忙。不过,我记得你不是说,藏书阁不是不愿意让许多的同学来吗?你怎么还同意了。”
杜婴说:“我没想同意,没想到,正好我们馆长在图书室找书,他见郑冰挺执着的,又知道他是当朝中书令的女儿,不敢得罪,便让我登记了。我还担心她干不了什么,给你当累赘,不听你的话呢,看样还行是吗?那就好。你快走吧。”
孙云点点头,锁了库房门,捧着书离开。一路上他心想,奇怪!藏书阁什么书没有,为什么她还要向董助教借书呢?而且为什么要托自己带?这里边肯定有秘密。孙云看了看封面,原来是《搜神记》,怪不得,这类书学校肯定不能有。还想翻开,又一想一方面这太不礼貌,自己不能辜负别人的信任,再说自己处在迷局之中,也不能轻易相信眼睛看见的东西,此外,最关键自己还是少知道一些事情更好,有人说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这话是有道理的。
还有,郑冰倒是是什么来头呢?听杜婴姐姐的意思,肯定不是她同意的?如果她没说谎,那就是馆长同意的,那么馆长真的因为郑冰是中书令的千金而同意的么?还是馆长没准就是昨天见到的三个老怪之一呢?孙云越想越头疼,心想还是别追究了,知道真像更危险。
就像昨晚,如果自己知道这三个老怪是谁,恐怕自己的性命就会不保,因此自己必须放弃打听这些人都是谁的念头。自己并不比别人聪明,在乱局当中,保持清醒、保持独立、没有贪欲、保持弱势,了解越少,才是保命的根本。
太学虽然老怪们已经潜伏了好几年,但这些年因为没人知道他们的秘密,因此也就没有人出现过意外,自己千万别当第一个知道他们秘密的人。
下午继续春秋。讲了一节课,魏收突然有事,临下课的时候说:“下节课我晚回来一会儿。你们稍事休息,由董助教组织你们讨论我们上次留的论题。”说完他急急的出馆。
课间休息,大家纷纷议论和回忆老师留的题目。孙云忽然想起来,杜婴姐姐还有书要还给董助教,赶忙走到前面,来到助教的桌案前:“董老师,你好。我中午正好的藏书阁看见,杜婴老师,她说正好忙,便让我把这本书还给您。您收好。”
董助教看了看书,说道:“哎呦,还麻烦你送过来,谢谢你。等你见到她,也谢谢她,这几天我正好要用,还没抽出空要去呢,还好她想着。还有我管她也借了几本书,还没还呢,你见了她替我说说,我马上就还。”哎,孙云点头答应,心说,真是越来越奇怪,你们之间的事情,还用得着我来传话,学馆和书馆也不远,再说早中晚都去食堂,不会自己联系好么。不过既然老师说了,孙云不好回绝。不过他看董助教的眼神,里边一定有秘密的。
休息已毕,助教开始组织讨论,他说:“同学们,上次魏博士留得命题是,读春秋论‘士不可以不弘毅,任重而道远。仁以为己任,不亦重乎?死而后已,不亦远乎?’让大家首先找到,这句话的出处,然后展开论述。怎么样,先问问大家,这句话找到出处了么?”
同学们大多数已经找到,便都回答:“找到了,《论语》中曾子的话。”
助教很高兴,说:“那好,博士有事到祭酒大人商议事情,请大家先辩论。等他回来继续上课。谁先论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