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上午,一队人马簇拥着一个中军官信使,来到淮河边渡口。淮河以前叫淮水,名字的起源是因为上古年间,水边生长一种水鸟叫“淮”。淮河流域地处南北气候过渡带,也是南北方的自然分界线,淮河以北是暖温区,以南热带区。所以此处气候冬春干旱少雨,夏秋闷热多雨,冷暖和早涝转变急剧。宿迁以南的河段位于淮河下游,水面宽阔,地势平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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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正直初冬季节,河面却很反常,不仅比平时要宽阔一些,更奇怪的是断断续续的结了不少的冰。同时北风呼啸,冻的军兵们瑟瑟发抖。遥望南岸,渺无人烟。现在南北两国战线就是以淮河为界,两岸的百姓都已经牵走,更显得格外荒芜。
两岸本来有渡口,收集着大量的船只,不过因为打仗,船只都收走,只剩下为数不多的几只,用来两岸通使。不过此刻冰冻,船只都在岸上摆放。
带队的幢主道:“这是什么鬼天气,怎么还结冰了呢?以前有过这种情况吗?”
一个本地老兵说:“淮河结冰的时间要在十一月底到十二月,通常最多十几天,而且还是岸边这一带,这么大范围的结冰很少见,一会儿渡河看样挺费事儿啊。”
幢主说:“算了,别管了,放信炮!”信号兵答应一声,一通忙活,几只响箭凌空而起射向对岸,不大一会儿在半空炸开,声音传出老远。时间不大,对面的树林中冲出一对人马。列队之后,一番布置,也发出几只响箭,按照信号规则,这是他们同意这边派人过去。
信号兵见了说道:“幢主大人,对面同意我们过去了。”
幢主一挥手说:“好,信使与护卫渡河。一队、二队守备,三队破冰,四队护送过河。三队队长领命,带着手下几十号人开始抬船破冰。士兵们不敢大意,前边十几人拿着枪矛击打冰面,直到兵薄处,然后开始下船。兵兵乓乓的一阵乱响,几只船成功的进入水中。
四队的几十个人都分别上船围在四周,信使中军官带着手下的亲信上了中间的小船,几只船一边破冰一边往河对岸划去。到了河中心地带,冰块都是断断续续的浮冰,对行船基本上没什么影响。岸上众人看着几只船慢慢的渡过中心线,看速度应该很快就会抵达对岸,只等到时候信使官随着对方士兵进营把国书递交给对面将军,而护送的士兵则原路返还,本次任务便结束,剩下的就是下次接回信使官即刻。
大伙正呵着手,盼着早点完成任务,突然看见河中心发生异常。只见几只船突然原地开始打转。紧接着,一阵惊呼传来,远远望去,一个又一个的士兵不知为什么突然一头栽进水中。幢主大惊道:“你们看清楚没?究竟是怎么了?”
三队长吼道:“三队的,到河边看看怎么回事?”三队的几十个人,原本就在冰面上,听到命令,赶紧小心翼翼的又往水面上走进一些,不一会有人跑回来。
一个什长近前报告:“报幢主、各位队长,河中心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在冰块的下面出现长长的须子,像水草,又像头发,把咱们的弟兄都给拽下去了。”
幢主惊道:“头发?怎么会有这种东西?究竟是什么?”
二队长说道:“会不会是水鬼?听说水鬼就是这个样子,这种东西专门藏在水中吃人。”
三队长说:“那可怎么办?四队长和弟兄们还在水面,赶紧救他们呀!”
一队长说:“不行,我们现在远水不解近渴,救不了他们,先鸣锣收兵,看看情况!”
幢主虽然知道有任务没完成,不过面对莫名的恐惧,还是立刻做出反应,喊道:“鸣金!”
当!当!当!一阵锣声想起,河中心的士兵似乎听到锣声,不过他们根本来不及做出反应,或者也无法做出反应,因为他们根本控制不了船体。不少人举刀扎枪弯弓射箭,不过他们的努力似乎根本不起作用,或者无处发力。随着小船的旋转,外围仍有不少人继续被须子卷入水中,眼看着五十多条汉子转眼之间丢了一少半,这时可以看见四队队长正绝望的手持宝剑,空洞的看着深不见底的河水,以及不知什么时候突然飞出的须子。
幢主怒不可遏,喝道:“备船,我要过去解救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