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河中心只剩下骆子渊、十个弟兄及一艘小船,无数的浮冰包裹着黑绿色的须草开始向他们聚集。这些士兵看了,人人紧张,各个冒汗,连大气都不敢出。岸边也聚来不少百姓,人们有的议论纷纷,有的哭天喊地。此刻骆子渊已经跃上船头,他神情严肃,不明白为什么河中会有如此多的水漂。他手中的符咒并不算太多,能不能坚持到回北岸,他的心里并没底。于是喊道:“前排分冰,中间划桨,射手间插站位,不要间歇,放箭。”
樊元宝接过一个士兵的长戈,与另一个伍长,分别站在骆子渊的两侧,击打分离冰块。后边四人划桨,四人射箭。雕翎箭奔着冰块的缝隙,漫无目标的射击,他们也不知道管不管用,反正觉得不能停下来,否则危险就会来临。
突然,骆子渊一台手,一张纸符化作一道火焰打在船边的一块冰面上,恰好一团飞絮从冰块的空当中飞起,须草被火光罩住,一团火焰伴随着一声闷响,须草连同附近的冰块四分五裂,一个浮尸血肉模糊的飘上来,不过颜色却是黑中带绿,糊了吧唧,浑身插满箭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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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接着,骆子渊片刻不停,身前左右不停的祭出火符,一具又一具的水漂浮出水面。但是仍有源源不断的浮冰,向他们的船只飘来,在前面形成密密麻麻的障碍。樊元宝和另一个伍长,不停的拨弄着浮冰,累的浑身汗水淋漓,这还不说,他们的兵器已经好几次被水草裹走,逼得他们不停的更换后边弟兄们的长毛。幸好骆子渊动作迅速,抢在两个伍长兵器丢掉之前,把水鬼炸死,否则这些兵器早就不够用的。
樊元宝骂道:“他娘的,今天这是怎么了?难道要让胖爷我折在此处不成?”樊元宝自从进了军营,原来魁梧敦实的体格之外,因为运动量增加,饭量增大,现在要比普通人略胖几圈,因此别人开玩笑称他胖子,他自己也高兴的自称胖爷。不过变成胖爷之后,也有个好处,那就是身大力不亏,厚重的冰块在他的拨弄之下,不断的分开,小船继续向北移动。北岸的弟兄们眼看着小船被冰块阻隔,但却无法过来,又不能射箭援助,只能眼睁睁的任其自生自灭,无可奈何。
另一个伍长也跟着骂道:“奶奶的,今个儿就是栽在这儿,老子也要多杀几个水漂赚个够本,弟兄们都别给我熊了,死也得死个壮烈!射箭?不许停手。”
骆子渊此刻更加着急,手中的符纸不剩多少,而距离对岸还有很长一段。要说自己脱险,那还不是问题,凭借轻功,他完全可以在这些浮冰上飞掠回去,可是身后还有一帮弟兄,都是自己的属下,大家把命交给自己,他不能不管。
想到这里,他咬破舌尖,用舌尖血喷到符文上,这下火焰爆炸的力量更加强悍,随着爆炸前面几块的浮冰都被破开,这样行船的速度也明显的加快。不过,骆子渊的脸色开始变得蜡黄。身后的弟兄们见了,一边喊着口号,一边用力划船,射箭的兄弟们,则是轮班的和划船的弟兄们换岗,大家竭尽全力冲击。
此刻,骆子渊的手中只剩下三张符咒,可是距离对岸还有有段距离,看着前面拥挤的浮冰,骆子渊脑门子青筋暴露,手臂发麻,指间颤抖,他也不知道接下来如何应对了。
突然骆子渊喊道:“不好,船不动弹了!”
子渊低头一看,果然船只下边被密密麻麻的水草缠住,任凭军士用力划桨,船体就是不动,而且这些水漂似乎很有智商,并没有像刚才跃出水面去缠绕军兵们的长毛和木浆,而是都隐藏在水下,直接粘在船底,一点儿不露水面,这让骆子渊根本无从下手。
子渊这下脑门子立刻一疼,浑身汗水湿透,此刻最是危险,因为只要船只停泊,原来主要是前面的危险,变得四面都危险,随时会有水鬼不知道从哪个方向冲出水面,此刻未动手,大概是惧怕他手中的烈火符,也可能是积聚力量,一旦它们群起攻之,这个小船必定不保。
千钧一发时刻,上游的方向,从南岸飞驰过来一个人,此人道家服装,岁数不大,年轻气盛,背背宝剑,手拿拂尘,竟然单人飞掠,在冰面上疾飘。只见这个人三穿两蹦,来到且近,一纵身跳上木船,对着子渊喊道:“道兄,想不到军营之中还有你这般同道之人,小道偶尔路过,愿助你一臂之力。”
骆子渊早就看见他,见此人虽然年纪不大,但轻功不在自己之下,看伸手应该不错,便道:“多谢道友,现在船身被水鬼缠住,我一个人力不能及,请道友援手。”
这个小老道说道:“没问题,看我的。”说着他把拂尘背起来,伸手拽出宝剑,拿出一张符文拍到宝剑之上,指指点点一阵乱画,口中念念有词,最后喊声:“急急如律令,祭!”符文化作火光飞灰湮灭,而宝剑像被烧红。只见他扶着船帮,伸手把宝剑探入水中,然后向船底一抹,只听一阵鬼哭狼嚎,一股恶臭伴随着蒸汽浓烟从水中冒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