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生恼道:“吕伯度果然阴险狡诈,今天算是栽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陛下先撤我断后!”说完挥了挥令旗,两边锣声响亮,秦军哗的一下又潮水般退下。吕伯度大笑一声,手中长戈一挥,军兵立刻变阵,几路兵马尾随而上,战场上一片狼藉。
与此同时,肆州城下。秀荣尔朱荣带领大军正要借路班师。他列马队前,身后是尔朱天光、慕容绍宗、贺拔允、贺拔岳、刘贵、司马子如、侯景、孙腾、尔朱兆等等文臣武将,对面的肆州城门却城门紧闭。前面兵丁喊喝:“城上兄弟听真,博陵郡公、车骑将军、仪同三司,并肆汾广恒云六州讨虏大都督尔朱荣公爵率军在此,请肆州刺史尉庆宾大人开城迎接!”
六州都督要比肆州刺史的军阶高许多,何况公爵、车骑将军、仪同三司等等,无论爵位还是官位都要差着好几级,所以士兵们的口气自然狂傲。不过,城上却没人搭理,喊急了,才有人回话:“尉庆宾刺史有令,尔朱荣将军乃军营将军,肆州乃百姓州镇,车骑将军若要回军,请绕城而走,不要惊扰百姓。”兵丁无奈只好打马回报。
众人早就看见城楼那边吵吵嚷嚷存了一肚子气,听见详情立刻群情激愤。尔朱荣冷笑一声,回头问道:“绍宗,你看这事儿该如何?”
慕容绍宗是尔朱荣的表弟,二十五六岁,鲜卑族,前燕太原王慕容恪的后裔,将门之后文武双全。他道:“明公,依卑职看,此事算了吧,尉庆宾素来对您看不惯,不见他也罢!”
尔朱荣看看其他武将道:“各位将军,你们怎么看?”
侯景道:“一个小小刺史竟敢藐视大都督,这让我们讨虏大军颜面何存?今天必须过去!”侯景二十三四岁,左脚有肉瘤,走路跛脚,但弓马娴熟,能征惯战,已经初露才华。
尔朱兆年少气盛道:“侯将军说的在理,请大都督给我支将领,我这就把城门夺过来。”
刘贵道:“明公且慢,元天暮将军一直告诫我们,凡事大局为重,尉庆宾虽然是小人,得罪了他,一旦他上报朝廷,势必对明公的大业有所影响。”
尔朱荣没表态,看看刚归附的贺拔兄弟,问道:“二位别将军有何高见?”
贺拔岳有点眼红刚要说话,贺拔允拦住道:“明公,按说我们兄弟不该表态,因为我二弟贺拔胜就在肆州城内流兵营中,他的体魄不如贺拔岳,且有伤在身,我们极为担心,恨不得早日团圆。”尔朱荣眼睛亮了一下,不过还是看看尔朱天光。
天光道:“大都督,素闻贺拔胜智勇超常,深得元天暮将军的赏识,大都督若想成就伟业,光靠勇武之夫难成气候,贺拔胜更能助您一臂之力。至于小小刺史,不足为虑,素闻他劣迹斑斑,明公可以抓他一招之错问罪,然后上报朝廷,把肆州刺史换成我们的人。所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明公是做大事的人不必拘泥小节。”
尔朱荣大笑:“贺拔将军之言,感人肺腑,兆儿、侯景,速速拿下城门营救贺拔胜将军。”
尔朱兆接令在手,高喊一声:“得令,料也无妨!”说着一催马吆喝一声,一队兵将架着云梯随之而行,侯景冲尔朱荣抱抱拳,策马同行跟到城下。尔朱兆高喊一声:“步兵校尉尔朱兆奉车骑将军之命过肆州城,尔等若敢违抗大都督之令,格杀勿论!我军儿郎,登城!”
手下军兵听令后,如狼似虎呐喊一声,搭好云梯蜂拥而上。城上军兵本就惧怕秀荣狼兵,加上大都督亲自领兵,哪敢真挡,勉强空放了几箭便掷械投降。
城门迅速打开,尔朱荣环顾左右道:“列位将军,随本都进城,贺拔,你们兄弟快去找来贺拔胜,把他请到刺史府衙一见。”众人进城,刚到府衙,尔朱兆已经把尉庆宾五花大绑压来,尔朱荣看都没看他,一挥手把他打入囚车,随后走进府衙。
刚坐下,贺拔允、贺拔岳兄弟陪着老二贺拔胜从外边进来。贺拔岳提醒道:“二哥,这位就是六州讨虏大都督尔朱荣将军,我和大哥一直蒙将军照顾,快来见礼。”
贺拔胜迟疑一下,刚要施礼,尔朱荣已经离座伸手抓住他的手腕哈哈大笑道:“久闻贺拔三雄的大名,今日尽得你们兄弟,天下何愁不能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