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说一,你队里的人我都不知道名字。”,沈韶有点无语。
“你从来下命令都是直接说要干什么,要么就用代词‘你’称呼所有人……”
军官觉得简直不可思议,两个人自从去年九月认识到现在已经快十个月了,今年三月初算是正式表白在一起到现在也有四个月,自己居然从来没有提过队里这帮人的名字,这简直就像取名困难症缠身的小说作者写的剧情。
“小金是我们的机械师,他叫金利;然后留络腮胡长相老成的试飞员我们叫他老管,其实他比我还小一个月,他叫管巍桦;上次我们玩《龙与大冒险》的时候当天神主持人的是武嘉焕,大家喊他焕哥,我叫他小武……”
恩竹开始掰着手指一个个介绍,沈韶打断他:
“你知不知道你这个毛病不仅是出在这个事情上?”
中校一愣,问对方自己还有在哪方面有这种问题,沈韶关掉了屏幕,把双腿收起来盘在沙发上,转身坐正盯着恩竹的眼睛,她看起来很认真:
“你叫我什么?”
“沈……”,军官突然哑了。
在两个人变成男女朋友之前他一向尊称对方为“沈小姐”,但是两个人如今的关系早就不同往日,甚至这样的身份转变已经过去很久,他完全没有给对方换一个新的称呼。
这家伙竟然在过去的一百二十多天里一直管对方叫“你”。
沈韶并不是没想过这个问题,其实她早就想提这件事了,只不过因为对方好像一直表现得很害羞,还不知为何总是对一些肢体接触小心翼翼的。
她觉得不如让没有恋爱经验的中校按自己舒服的节奏来,她万万没想到是因为这家伙完全没有考虑过爱称的事情。
“有时候我真不知道我在体贴些什么……”,沈韶觉得脑袋又好像有点痛,但这次不是因为高烧。
“我、我要叫你什么呢?”,恩竹肉眼可见地变得紧张,他开始慌不择路地乱喊:
“小韶?韶韶?宝贝?亲爱的?老婆?”
这一连串越来越过分的称呼给沈韶叫得脸红,她赶紧伸手捂住了对方的嘴:
“你想清楚了再说!”
……
军官打扫着公寓的地板,他在沈韶的卧室里扫出了一堆头发。
中校望向坐在沙发上刷社交媒体的女友的脑袋,虽然目前看起来很茂盛,但是他心里默默在担忧天天掉这么多是不是很快就会变成光头
——显然他没有相关经验,完全不知道女孩子的头发掉的多长得快、而且因为是长发所以会看起来很多、女性秃头风险远低于男性等这些常识。
“你考虑好了吗?”,沈韶注意到对方看着自己发呆,还以为这个刚刚借口“我一边打扫一边想”而逃离现场的家伙有了什么好主意。
“……还没有。”,中校自诩文化水平也不算低,但是在这个时刻他读过的所有书都和废纸没什么区别。
“容我再想想。”
沈韶缓慢地起身,她准备洗个澡祛除一下这几天的病气。
她在进浴室之前警告中校禁止偷窥,并且表示自己会坐在凳子上洗所以无需担心她跌倒,不许用这个借口来偷看。
恩竹发誓自己是正人君子绝不做这等偷鸡摸狗之事,只会在她洗澡期间老实地去洗衣服和碗筷。
……
中校戴着手套,把锅碗瓢盆放入洗碗机,他刚刚按下清洗按钮,手环就开始急切地震动,有人正打电话过来。
“你……”,中校正要用代词称呼对方,想到刚刚被沈韶吐槽,他舌头打了个急转弯,“小金,怎么了,队里有什么事?”
对面的机械师心急火燎地说话:“不是队里的事!长官,我是要找沈小姐!”
军官疑惑地皱起眉,“你找她做什么?”
“是公主!是皇室成员的事情!”,他急冲冲地,“我怀疑公主被调包了!”
这家伙没头没尾地大喊大叫,“就是我老婆,不是,是我女朋友……我网恋对象!原来是真的!现在变成了假的!我怀疑是被人调包了!公主有危险!”
恩竹想先让对方镇定下来,金利这样讲话听着像精神不正常。
“你先冷静一下,沈小姐这会儿在洗澡,等她出来了,你组织好语言把前因后果都说清楚,好吗?”
“好……好……长官,等她好了,您给我回个电话……”,机械师挂断了通话。
恩竹迷惑地挠着头走向阳台的洗衣机,一边拿出里面洗好的衣物放进上方的烘干机,一边在想机械师的事。
自从《再一次人生》停服,金利和他的“女友”就转战了别的开放世界游戏,以往二人时不时还用某成人交友游戏连线。
据他自己吹嘘,某种意义上他已经是“男人”了,但是试飞员老管听了之后疯狂嘲笑他是个把虚拟当现实的网瘾死宅。
“恩猪帮我拿下吹风机。”,沈韶的声音从浴室传出来,“在卧室床脚柜。”
她听上去是早就想好了怎么称呼中校,如此自然地喊出口的昵称刺激着军官的神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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