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后记(2 / 2)

恩喜儿从王城回到枫眠山庄之后,每天都把自己埋在各种忙碌的工作之中,事无巨细地管理着恩氏家产和宗族事务,想办法让自己不要去想那些事情,她表现的像一个冷漠的领导者那样,坚强又稳重,没有喜怒哀乐……

她对儿子隐瞒了一切,为了防止他变成一个带着无尽的恨意和沉重包袱生活的人,她收起了所有的尖刺,伪装成一个严厉又温柔的母亲。

但沈韶明白,她已经不能再失去恩竹了。

沈韶也大概猜到了,为什么中校会有那么多的荣誉和军功,但是到现在也没有缺胳膊少腿;而他那个在夺嫡之争期间拿到的特殊贡献,多半就是拼死保护了当今圣上,但又在不知道是在谁的保护之下,并没有按计划所述的那样牺牲,而是成为他母亲的骄傲。

不管是他高贵的、囿于敏感的身份而不能随便见他的舅舅,还是他那个看起来冷酷无情的、在登塔之后坐稳了董事长之位才敢约他吃饭的父亲……他们都在背后默默地守护着这个无辜的男孩,守护着恩喜儿最后的心理防线。

父母、丈夫、弟弟、儿子……她被所有人,尽全力地爱着。

但是却并不幸福。

沈韶从家丁那边得知,恩掌柜这会儿应该在书房等她,建议她过去找对方一起吃早饭,一边商量计划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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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韶轻手轻脚地穿过院子,她注意到空中似乎开始飘起了雪花。

她看到了在书房里写字的恩喜儿的背影——那么纤弱,那么单薄,但是又那么挺拔。

沈韶的胸口有一种酸酸的感觉,她的心情十分复杂,她莫名地很想抱一抱恩喜儿,但不知道应该以什么样的身份和理由。

“两处相思同淋雪,也算此生共白头。”,沈韶看着恩喜儿手中的狼毫笔落下最后的一点。

她手指上的婚戒闪着光,似是从窗户被风吹进来的雨,字字句句将薄薄的宣纸嵌入厚厚的毛毡垫子,像是插入心脏的钉子,敲击着每一根敏感的痛觉神经。

沈韶站在她的身后,就像当年拿着花灯躲在门后的树醒风。

她只是风眠山庄的一个客人罢了。

“沈姑娘,让你见笑了。”,恩掌柜背对着她突然说话,反而把沈韶吓了一跳,“我小的时候,父亲总是在这个书房教我写字。”,恩喜儿低垂着睫毛自言自语:“有时候,我会突然很想他……想他们。”

她转过身来,用请求的眼神看向沈韶:“竹儿大了,又从小一个人去王城读寄宿制的军校,习惯了孤独和自立,总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