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包你妈都不认识。”,沈韶把吧台上的东西收拾好,递给他一副抠掉镜片的黑框眼镜,“然后你跟老管换一下外套,这样一来,应该就不会被抓了。”
大家一起从积木鸟酒吧离开,不再打扰梦尘收拾店里、准备晚上的营业。
沈韶在路边打了一辆出租车,两个人一起前往一家叫“SAGA Fuchun”的融合菜餐厅,她思索了一下,打开手环查这家店的信息,看了一会儿突然冷冷地哼了一声:“SAGA是一家海外有名的西餐厅品牌,这家伙应该是在那个国家留过学,估计他吃了觉得不错,就把主厨给挖过来开了这家店,这个Fuchun分明就是指浮春桥嘛……”
她受够了树醒风这种偷偷摸摸秀恩爱的操作,这个大情种兼犯罪分子总是让她无语。
中校嗤之以鼻,说他要是真的在乎,就不应该二十多年都不露个面,又是分居又是给孩子改姓的,导致各种各样的谣言在凌水传播,害得自己母亲这么多年都被人指指点点,甚至连在株树塔内部流通的个人传记里,都写的是恩喜儿狐媚勾引,之后又借腹上位、携子逼宫……他从不澄清,在这种犄角旮旯的地方弄这种小心思谁看得见啊?
沈韶欲言又止,她不确定是不是应该让中校知道当年的种种,毕竟人父母都憋了这么多年,不想让他陷入复仇的恶性循环,她又有什么资格多嘴呢?
恩竹嘴里叽里咕噜地骂着,说自己的薄情爹又不知道在打什么鬼主意,过年突然“潜入”风眠山庄,也不知道是用了什么招数,哄得恩喜儿整个年节期间都面色红润心情愉快,估计又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目的,需要利用她。
沈韶心说用的什么招数你应该知道,那个鸡翅木盒子里就是线索……还好作案道具已经扔掉,要是这次被跟着别的东西一起发现放在飞船里,那你才是跳进瀚凌江都洗不清了。
……
沈韶跟着中校进入了餐厅的专属独立包厢,抬头看了一眼那个夸张的艺术吊灯,心说这装修风格真是太有个人特色了,她称之为“得让大家看得出我花了多少钱”风。
侍者将小羊皮座椅拉开,请沈韶坐上去,中校则坐在她的对面。
“这个是真的独角鲸牙吧?”,沈韶拿起一根筷子观察,“有够残忍的,这可是濒危动物啊!”,她啧了一声,心想到时候回去查查看,这家餐厅的这玩意儿手续合不合法。
中校微笑着看向沈韶,想着说点什么缓和她的心情:“要是今天不是来谈判的,而是单纯来和你约会的该多好。”
沈韶眨了眨眼:“说起来,这里只有两张椅子。”
话音刚落,一个侍者拿着一只破破烂烂只有三条腿的塑料凳子,走了进来,放在了桌子的旁边,鞠了个躬,向中校点头示意后离开了。
“这是我上次蹲局子的纪念品。”,恩竹挑起嘴角看向那个塑料凳子,“就让她坐这个吧。”
沈韶心说看来株树塔的生活经历确实对一个人的性格有影响。
很快,暗门再次被打开,侍者从腰间掏出枪支,押着一个头戴鸭舌帽、脸上用墨镜和口罩遮住的女人走了进来,经纪人被拦在门外,他没想到会被拿枪指着,慌慌张张地在征询了沈韶的同意之后,中校才说放他也进来。
“这家店预算有限,所以只有给于小姐的凳子了,请经纪人先生就站一会儿吧。”,恩竹指了指那个歪在地上的塑料凳子,“于小姐,请坐。”
于曼曼的经纪人已经在磕头道歉了,他请求两个人一起站着。
中校蓝色的眼珠像是冰川一样冷漠,抬眉轻蔑地瞟了一眼对方,沉声道:“坐!”
于曼曼汗流浃背,只好捡起那个椅子坐了上去,椅子上分明还有污垢和发黑的血渍,而且三条腿的椅子摇摇晃晃,根本没法坐人,她只能用自己的腿支撑保持平衡,相当于是被罚扎着马步蹲在那里,还不如站着呢。
沈韶心说你这是什么先天抖S圣体吗。
“听说你还觉得,有什么利益交换,想跟我商量?”,一个侍者给恩竹和沈韶上了前菜,中校面带温柔的笑容点头向侍者致意谢谢,下一秒就换回一张冷脸,盯着卸下了帽子墨镜和口罩的于曼曼,很明显对方没料到会是这种鸿门宴。
他眯起眼睛看着于曼曼:“你知道我最讨厌什么吗?”,他用银质雕花的叉子铲起一片牛心番茄,“我最讨厌肚子饿吃不上饭!”
中校又狠狠地叉上一丛羽衣甘蓝:“我昨天晚餐就因为你要找什么破手环没吃饱,今天这顿午饭更是因为你,拖到了现在一点多才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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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韶想了一下,估计是当时恩喜儿抱着四五岁的恩竹,从株树塔逃亡回凌水那次,一边要躲着株树塔的追杀,一边找线路逃跑,所以没有吃的东西,就算有估计也没空吃,山高水远,母子二人奔波了一天一夜,把他给饿出了心理阴影。
于曼曼害怕地发抖,又或者是因为这样半蹲着吃不消而腿抖:“长官,真的对不起……”,她乞求道:“您需要我发什么,我现在就让工作室发……”
沈韶敲了一下手环,把顾彤彤准备好的内容放到屏幕上,推到空中:“你就按这个一字不换地发就行了。”,她注意到于曼曼和经纪人的手环都被持枪的侍者提前收走了,似乎只需要让侍者帮忙代发一下就可以了。
侍者给两位贵客上龙虾汤。
“你再发个澄清和道歉的视频吧。”,中校突然起了主意,“你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