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韶这才回过头来,鼓着脸说:“你去呗,走个流程还特意跟我说干什么?”
中校满意一笑,但不好做别的动作,只是小声回应:“没什么,就是想让你知道,怕你等下看不到我了心里急,或者去得久了太过思念。”
沈韶嘴硬说去交换个花灯能要多久,平时经常一两个星期见一次都习惯了,自己怎么可能这么一小会儿就太过思念他。
“我是怕我自己太过思念你。”,恩竹小声丢下一句让沈韶脸红的话,小跑着去了后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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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彤彤见中校的身影消失在帷幕后面,立刻改话题问沈韶以后打算怎么办。
“你们俩什么时候公开?”,她和阿岳都很好奇,“沈伯伯还是不同意吗?因为什么呀?嫌弃秀发哥家里是做生意的?还是嫌他出身太一般?说起来和皇室沾亲带故,其实是外戚……”
沈韶没法直说,只是表示自己家里还需要再考核一段时间。
“说起来,我们以前都觉得你迟早会嫁皇子的。”,阿岳眨了眨眼,“沈伯伯也挺奇怪的,一直打太极推掉婚约,完全搞不懂他怎么想的……”
沈韶心说原因很复杂,一方面她老爹太心疼自家孩子,不希望她卷入皇室的权力斗争,只是打心底里希望她过得幸福;另一方面则完全不能对外说……沈家要搞体制改革,怎么可能让也加入了这条战线的沈韶,去和要被搞掉的阶级联姻?以后难道要上演老丈人手刃女儿女婿的戏码吗?自家人斗自家人?沈千山再刚正不阿,怎么忍心对自己的孩子下手?
但说出口也只是“沈老头一向如此,把国家大事看的比较重,如果女儿和皇室联姻,以后他就不好在朝堂上说真话了,有了亲家关系会太多掣肘,而且平时镇国公舅舅在场的时候,他都有点不好意思开口说有的事情。”
世子夫妇二人摇了摇头感叹,心说到沈韶这个程度的出身也确实很麻烦,还是他们这样不上不下的最舒服,俩人你侬我侬小日子风生水起。
沈韶心里吐槽说什么时候镇关侯都能叫不上不下了,怎么,谕洲人均侯爵是吧?
“哟!我回来了!”,中校突然出现,把三人吓了一跳,他们连忙速速闭嘴。
他盘腿坐回了蒲团上,把一个纸条递给沈韶:“小姑娘给你的情书+1,我又当快递员了。”
沈韶无语地接过纸条,打开看了两句就愣住了,顾彤彤也凑过去看,并且睁大了双眼,看了看中校又看了看沈韶,并且转头看向也瞪圆了眼睛的阿岳。
沈韶皱起了眉,她抬眼越过纸条看向中校:“你没想着先打开看看?”
恩竹很疑惑:“没有啊,那人就说,她很喜欢花灯上这句诗所以拍下,然后她就把这个纸条给我了……怎么了,上面写的什么?”,他也想凑过来看内容,纸条却被沈韶一把揉烂。
“没什么,陈词滥调而已。”,沈韶把纸团收进了袖子里的口袋。
中校不明所以,心想难道是纸条内容很露骨,大家都被震惊了?
第三轮的花灯交换开始,沈韶和中校假装不熟地从左右两侧分别走向后台,还有今晚万众瞩目的傅桥声和周自衡,由于傅桥声的花灯拍出了今晚的最高价,记者的闪光灯都对着她狂闪,沈韶得益于此,无人注意地闪进了帷幕后。
“沈小姐,能拍下您的花灯,是卑职至幸。”,中校和沈韶进入了签捐赠书的小隔间,他故意深深鞠躬,“不知道是否能赏脸,加个好友认识一下呢?”
沈韶被他逗乐,问他这是在扮演什么角色。
恩竹直起身子笑着看向对方:“如果花灯被别人拍下,估计就会这样和你说吧?”
“也有可能会说,‘恩长官言重了,小女子实则钦慕您已久,万分欣喜今晚能和您相见,日思夜想终实现,朝朝暮暮盼君前’呢?”,沈韶阴阳怪气地说道。
中校一头雾水,他不知道为什么沈韶今天嘴里这么不爽,张口就是唇枪舌剑地带刺。
恩竹挠了挠后脖子:“什么跟什么啊……”,他拿起桌上的笔,在捐赠书上签字,然后拿出长驸马给他的副卡,在平板上输入信息,划卡捐钱,然后双手合十,替重建中的国家祈祷。
“给!”,沈韶把花灯递给对方,“你是要拿回去挂在床头吗?”
中校傻乐着表示自己确实是这么打算的。
沈韶见他对着花灯痴迷的傻样,心里的不快也随之烟消云散,绕过桌子走向他,并伸手揪了一下恩竹的脸皮:“我的手帕呢?是不是被你小子偷了?”
军官心虚地打开锦囊,极不情愿地拿出来还给沈韶:“……我以为你没看见呢。”
沈韶则说她在镜子里看到了:“至于吗?一块脏手帕有什么好收藏的?”
“因为喜欢你。”,恩竹又打直球表白,“我可以无数次地、反复地配合你确认,我喜欢你,随便你怎么问,不管谁怎么考验,我都是一样的回答。”
沈韶脸颊绯红,她哼了一声:“是吗?如果是记者采访你的话,你也敢这么说?”
中校轻轻地把对方抱住:“只要你不介意,我就不怕,不管是多大的压力,我都愿意。”
“哪里学来的油腻情话,可赶紧闭嘴吧!超恶心。”,沈韶笑着把脑袋在恩竹怀里蹭了蹭。
……
“你好。”,傅桥声对着周自衡抬了一下下巴。
“你好。”,周自衡也抬了一下下巴,俩人跟在篮球场见面似的,感觉下一秒就要1v1了。
“你的花灯。”,傅桥声把自己的花灯双手举起,“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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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自衡一把抱住隔着桌子抛过来的花灯,仿佛在接绣球一样。
“你干嘛花这么多钱买这个破玩意儿?”,傅桥声看着对方签署捐赠书的样子,“我还是第一次知道,原来周主簿这么有爱心呢?”
周自衡签好字,把自己的个人储蓄卡刷得只剩四毛钱。
“傅小姐,一会儿能不能借我点钱?我恐怕没钱打车回家了。”,周自衡抬起头来看向傅桥声,“作为回报,我给您把个脉,检查一下身体。”
傅桥声一愣,周自衡从未给她把过脉,今天这突然提出了,难道是从此我们的关系不再特殊,自此一刀两断的意思?
她脸上的表情有点像是要哭了。
“……行吧。”,傅桥声似乎是在赌气一般,把手腕递给周自衡。
周自衡深吸一口气,一只手托住对方的手掌,另一只手则以三根手指,轻轻地捏住了傅桥声的手腕,闭上眼睛感受着对方心脏的跳动。
“看出什么来了?”,傅桥声见对方迟迟不说话,不禁发问。
周主簿露出了微笑,对傅桥声说了一个数字:“一百一十二。”
“哈?”,傅桥声一脸迷惑,“什么意思?”
“你的心率。”,周自衡还是没有松开手指,“和我说话的时候的心率。”
傅桥声皱着眉啧了一声:“你到底是不是御医啊?摸了半天就数了个心率?就这水平……”
“桥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