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韶的时差并没有完全倒过来,晚餐接近尾声的时候她就变得哈欠连连,眼皮打架,恩竹看她这副模样,竟觉得异常可爱,一向清醒自持的沈韶变得迷迷糊糊的,还因为犯困走路不稳,而抱着他的胳膊下意识往他身上靠。
妈的,好想把她揉进怀里猛亲。
“竹哥儿,沈小姐,你俩今天早点休息吧!”,滂叔和小诚将二人送到酒店楼下,和他们挥手告别,“沈小姐让帮忙找的东西,我们明天一早就送来,放心!”
上校和二人告别,扶着连挥手都软绵绵的沈韶上了电梯。
沈韶像梦游一般飘进卫生间,强撑着简单洗澡换衣服、洗脸刷牙,她实在太困了,从浴室出来之后一直扶着墙走,晃晃悠悠地飘到床边,掀起被子就钻了进去。
“晚安……受不了了,实在太困了……我先睡了,你随意,别吵我就行……”
沈韶几乎是说完话的下一秒就昏了过去。
上校木木地站在床边,心说这就是你说的自然而然是吧。
还真是自然而然地入睡。
恩竹换下外出的衣物,仔细地洗漱,他也冲了一个澡,为了不发出噪音,使用毛巾擦干头发而非吹风机,军官反复深呼吸平静心情,走进了卧室区域。
沈韶已经熟睡,她的长睫毛乖巧地贴着眼下的肌肤,黑色的根根分明,从侧面看会被鼻梁挡住一部分,红润柔软而富有弹性的上下唇瓣自然地贴在一起,好像还略微张开了一丝不好觉察的缝隙,隐隐约约能看到一绺牙齿的白色影子,她在被子下侧躺的身体伴随着平稳的呼吸,小幅度地上下沉浮。
恩竹撩起被子的一角,尽可能轻手轻脚地滑进去,他用手臂支撑着自己的下颌,静静地撑着脸半卧在沈韶旁边,观察对方的侧脸睡颜。
妈的,好想把她揉进怀里猛亲。
恩竹伸手关闭了房间里的灯光总控,直挺挺地躺在沈韶身边,好像在床上立正那样,手掌心紧贴自己的大腿侧,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这站军姿呢。
他莫名地紧张,明明今晚什么也不会发生,昏睡的沈韶现在和一个枕头没差别。
那么,我可以躺得再近一点吗?
或许我们牵着手睡可以吗?
我如果抱着她睡,会不会把她吵醒?
万一我睡着了打呼噜怎么办?
现在没有人可以回答他的问题,他必须自己做决定。
恩竹用力咽下口水,他犹豫地侧过身,面对着沈韶轻轻往她身边挪了挪,想了一下后伸出手臂,想去碰她的手,又怕打扰,抱着么又不太敢,最后决定将手臂隔空环着从她身上跨过去,按在了沈韶身后的床单上。
这样一来,就好像让她睡在自己的怀里一样。
好香,是什么味道?是她身上的吗?
沈韶的呼吸扑到了恩竹的胸膛上,有点痒痒的。
上校浑身发烫,被窝里的温度正在攀升。
沈韶也感受到了不适,在睡梦中无意识地一脚踢开被子,露出小腿和大腿散热。
上校的心跳声很重很大,但是很有节奏,令人安心。
沈韶双手空握成拳,放在身前,离恩竹很近。
上校抬起脖子看了一眼被子的状态,沈韶那一脚踢得有点多了,上身的睡衣也因此被掀起一角,露出腰侧和上腹来。
他轻轻掂起一点被子,小心地帮沈韶盖了一下肚子区域,以防着凉。
恩竹在心里告诉自己:“睡吧,明天还有事情要做呢,别想那么多。”
他闭上了眼睛,悬空撑着的手臂随着他入睡,逐渐失去力气,坍塌到沈韶的身上。
四月上旬的夜晚,还是有一点寒冷,夜间降温十分寻常。
沈韶本能地寻找热源,她自然地往恩竹的怀里窝了窝,甚至伸手抓住了对方的跨栏背心肩带,还把膝盖曲起,架到了上校的腿上,就像她平时对待玩偶抱枕那样。
恩竹并没有被弄醒,他的睡眠质量前所未有地高,完全陷入了深度睡眠,但却本能地收紧手臂,将沈韶更加紧密地搂住,抱进自己的怀里。
温暖,柔软,还有令人安心的气味。
对二者来说,都是一样的体验。
……
神佑国的生态过于优良,早上不到六点,就有一阵婉转且吵闹的鸟叫声将沈韶唤醒,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一抬脖子,头顶就磕到了恩竹的下巴,给他也砸醒。
“痛痛痛痛痛……”,两个人分别揉着自己的下巴和头顶,眼角带泪,嘴里嘶嘶地抽着气,不明所以地强制开机。
两人同时低头和抬头,疑惑地看着对方,对视一眼后都没忍住噗嗤笑出声来。
“哈哈哈哈哈……这都什么跟什么啊?”,沈韶还在揉着头顶的痛处,“昨晚……算是我们两个第二次一起睡在一张床上吧?”
恩竹还在觉得刚才的情景好笑:“哈、是、是吧,洞房花烛夜是我昏过去,昨天是你太困了昏过去,我们扯平了。”
“你没有趁机做奇怪的事情吧?”,沈韶伸出手指戳了戳恩竹的鼻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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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官一脸无辜:“完全没有,我还给你盖被子呢!”
“没有偷偷乱摸?”,沈韶捏住了他的鼻子,“说谎的话,鼻子会变长哦。”
恩竹因为被捏着鼻子而发出鸭子的声音:“没有,哪里也没有碰,怕吵醒你。”
沈韶被他的声音逗乐:“那为什么我醒来的时候,你的手在我后背?”
“我还想请问,为什么你的腿压在我身上呢?”,恩竹用手指了指被子里。
沈韶连忙红着脸撤下了腿:“无意识行为不作数!”
“那你现在有意识了吗?”,恩竹微笑着欣赏沈韶刚睡醒有些红扑扑的脸蛋,“我现在很清醒,昨晚睡得好像特别好。”
沈韶点了点头:“……我也是,居然中途都没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