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张了张嘴,肿胀的喉咙让她艰难地发出嘶哑的声音:“我……这是在哪?”
“这里是雷斯亚尔钦,你是从努塔克过来的对吗?”,沈韶把折叠床旁边柜子上的一杯绿色的水端了过来,“先喝点这个药吧,嗓子能舒服些。”
女人努力张开嘴叼着吸管,她这时候也不想别的了,虽然这个液体颜色很诡异,但是这两个人若是想要她的命早就可以下手,所以不管杯子里是什么她都会喝下去。
“怎么样?好一点吗?”,沈韶把杯子放回了床头柜。
女人用力眨了眨眼,她本来想揉揉看得不清晰的眼睛,但奈何手臂完全没有力气,一寸也抬不起来,沈韶见她似乎是眼睛不舒服,又让恩竹递给她眼药水,给女人滴了两滴。
女人这下能看清了,她见到只露了上半张脸在护目镜下的恩竹,吓得失声尖叫了起来:“不不不!求您饶了我!求您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恩竹连忙摆了摆手:“这位女士你冷静!我们没有恶意的,别害怕!你前几天倒在沙漠里,是我们的人把你救回来的。”
女人听到这声音又安静了下来,她搞明白了,眼前的这个人并不是树醒风。
沈韶心说看来是把恩竹认错成他老爹了,看这个反应,似乎之前是折磨得不轻。
“别怕,我们能帮你,不过你需要回答我的问题,你还记得自己是怎么过来的吗?”,沈韶隔着丁腈手套牵起对方的手,柔声询问道,“你是先去了努塔克,然后来的这里,对吗?”
女人犹豫地点了点头:“是、是有一个人把我抓到了一个地方,没收了手环,我在那里的一个房子里生活了几天,给我注射了什么东西之后,每天都有人来采血……后来就把我扔到了沙漠里,只告诉我直走往东有个镇子,除此之外连水都没有给我……”
“西边的话确实最近的就是努塔克,你是从努塔克来的没错……抓到?是谁把你抓到了努塔克?是和他很像的人吗?”,沈韶指了指恩竹。
“不……并不是。”,女人虚弱地回答道,“我是……我先被送到了勤哲城,之后是被绑架……”
沈韶皱起了眉:“先去了勤哲城?你从王城先到了勤哲城?然后被绑架到努塔克?”
“对……”,女人咳嗽了两声继续回答,“我、我做错了事被降职,从总部调到了分公司。”
沈韶心说不得了,这里面还有别的问题,这个女人并不是简单的快递。
“你去分公司做什么工作呢?”,沈韶循循善诱着提问。
“我去分公司做市场调查。”,女人忍不住咳嗽,能直接听到严重的湿啰音,“勤哲城夜间经济的市场调查,一个人半夜活动……然后就被绑架了。”
沈韶疑惑地皱起了眉:“勤哲城是有宵禁的你不知道吗?哪来的夜间经济?这不搞笑吗?”
“我、我知道……”,女人气若游丝,“但是领导这么要求了……”
沈韶猜测是恩喜儿或者树醒风知道勤哲城治安不好,经常有绑架团伙夜间活动,找个理由让这个女人大晚上不顾宵禁在外面乱逛,令其被人抓走——
或许这个诡计更加精细,株树塔知道有某个人在计划着什么阴谋,于是这个女人的活动区域被故意设置在对方的路线上,让她被对方盯上,被顺利运输到这里。
“你被调到勤哲城分公司,结果被绑架,绑架你的人把你关到了努塔克的一个房子里,让你生病,又把你丢进沙漠里,让你往东一直走?”,沈韶总结了一下女人刚才的证词。
女人艰难地点了点头:“应该、应该是的。”
“被绑架的房子里还有别人吗?”,沈韶提问了一个关键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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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吞刀片般咽下口水:“有的……但他们都没活下来,只有我……”
沈韶又把绿色的药水递给她喝:“为什么只有你活下来了呢?你……你去勤哲城之前,是不是打了什么疫苗之类的东西?”
“……是。”,女人将吸管松开,“包括在员工医疗保险里的联合疫苗……我们所有人今年都接种了的,可能是那个有点用吧……”
沈韶转头拍了拍上校:“你去要一份联合疫苗的内容,可能有什么和瘟疫的病毒有关!”
恩竹立刻离开了隔离帐篷,去缓冲区清洗消毒,然后使用手环联系树醒风。
沈韶继续留在帐篷里问话:“对了,你是为什么被降职?”
“我……”,女人突然哑住了,她支支吾吾地说是因为违规搞办公室恋情。
沈韶看得出来这人在撒谎,不过反正这句只是她个人好奇所以顺带问的,并不重要,而且如果这个女人是水管工的话,肯定囿于把柄什么保密信息都不会说,而且她既然能被株树塔放出来,那作为水管工的一切痕迹肯定也都已经被处理干净了。
沈韶叹了一口气:“搞办公室恋情的我实在不懂,每天上班都要见面,下班继续见面的话,难道不会有加班的感觉吗?你到底是怎么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