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室里娇养的花未曾经历风雨洗礼,不会感受骄阳炙烤,也不曾遭受过寒风侵袭,它们始终在温暖湿润的稳定环境里无忧无虑地生长。
在温室里待久了,便自然地以为外面的世界也是同样美好,终归缺乏与大自然搏斗后沉淀的顽强与坚韧。
他当然希望她被永远娇养着。
但也要有最起码的自我保护认知,还是要从无数的小事里慢慢成长起来的。
“二哥哥真好。”
“跟你的大哥哥比呢?”陆聿沉想也没想便问出了声,神情沉稳专注。
楚婠轻当即震惊抬眼,只见少年一脸认真,并不是随口一问。
“都好...”
她一碗水端平,怕自己的话没有说服力,女孩又低声开口补充,和他并肩走着边走边说。
“大哥哥很温柔,一直关心轻轻,二哥哥有点...有点严肃,但也在...关心轻轻。”
“就是,二哥哥的脾气有点...”
陆聿沉听得眼神渐沉,他在思索,可楚婠轻一看当即不敢再往下说了,及时埋头闭嘴。
该说不说。
其实很多时候他都吃了长相的亏,长得生人勿近,便让人不太敢接近。
相比于陆西翰的温润面容,他的面部轮廓冷硬许多,犹如冰冷的大理石雕琢一般棱角分明,每一处线条均紧绷着。
一双狭长的丹凤眸眼波流转间本该妩媚深邃,可偏偏他的眼里常年不起波澜又积郁寒冰,浓密睫毛裹挟下的黑瞳幽如深潭,掩藏无尽心事,只剩犀利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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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唇轻抿便透着一股坚决和不容置疑的冷酷,本就冷峻的骨相之下还是个万年冰山脸。
只要一不说话,压迫感便立马上来了。
他给人的感觉永远是在发怒的边缘,可实际上,他有时候只是在简单的思索。
“有点什么?”
“有点暴躁?有点疯?有点吓人?”他开口帮她补充起来。
楚婠轻哪敢承认:“不..不是的。”
“二哥哥也挺好的。”
“呵~”陆聿沉突地嗤笑出声:“确实是不如陆西翰装得温柔?”
女孩不明白他的意思,眼神透着一丝质疑:“大哥哥是..装的吗?”
他没说话,只是静静朝前走着,楚婠轻在他身侧边跟边思索:“为什么轻轻看不出来?”
只装给你看的,当然不能让你看出来。
“因为你蠢。”陆聿沉眼尾微翘,语调漫不经心。
“你蠢。”楚婠轻反驳。
“再说一遍?”
“...”
女孩瞬间头低得跟鹌鹑一样,许是觉得自己的动作有点怂,她又缓缓抬头装作若无其事地扫视周围。
和陆西翰相处那么久,再说他是装的,别说她不会信了,陆聿沉知道她可能都没往心里去。
无所谓吧,只要在陆家稍微开心一点,假不假相的问题不大。
梦幻角落!
。
楚婠轻眼睛刚亮起,下一秒脑袋便被人强行掰了回来,陆聿沉动作自然极了,只一眼便能洞察她的心思。
“二哥哥,我想...”
“不行。”少年微微启唇打断她要说的话。
楚婠轻:“我还没说呢。”
“说了也不行,牙不好。”
楚婠轻的牙因为蛀虫已经钻过两次了,医生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多注意,少吃甜食。
疼的时候哭天喊地,好了之后一点记性也不长。
“牙现在好了。”
看吧,果然一点记性不长。
“好了也不行。”陆聿沉一脸严肃,完全没有改口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