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兹卡班。
这里是北海的一个小岛,地图不可考。
或许除了里面关押的囚徒和魔法部的部分职员外,再没有人知道它的位置所在。
周围风浪很大,发出哀苦呜咽的声音,那似乎是曾经惨死于此地的人的哀嚎;每一面墙壁都浸满了绝望和痛苦,那是摄魂怪们赖以生存的东西。
简玉和邓布利多下了小船,她轻轻摸了一下戴在胸前的银质徽章,它也散发着一种不祥的气息,仿佛像是怨气的具象化。
——那是她和邓布利多的身份证明。
现在,他们不再是玉·简和阿不思·邓布利多,而是魔法部傲罗普劳特和罗巴兹。
“记住,不要让自己的情绪起伏。”邓布利多提醒道,“来到这里的任何人,情绪都应该是低落的。”
几乎是他话音落下的瞬间,一袭破破烂烂的、漆黑的斗篷就向着他们飘了过来,那是一只摄魂怪,它挤出了意义不明的声音——而简玉甚至辨别不出那比锯木头还粗哑的声音是从它的什么身体部位发出的。
但她却突然感觉她体内平日里温顺得任她揉扁搓圆成各种形状的默默然却突然动了一下。
摄魂怪停顿了一下,感受到面前两个人胸前徽章所代表的含义,便又飘了开来,细长的像是被泡烂了一样的身体朝上飘去,消失在窗户里。
邓布利多在城堡外侧站定,挥了挥魔杖。
简玉知道那是一个踪迹显形咒,因为淡金色的光芒在地面上扩散。
没有脚印,在过去的一段时间里,没有人的双脚踏足这里。
邓布利多又接着念叨了一句什么咒语,使得金光向上飞去在整个阿兹卡班的墙壁上扩散——
光芒逐渐凝聚起来,那是一个人向上飞去的背影...但简玉觉得那似乎并不能被称为人...
因为他浑身披着袍子,脑袋很大,比身子大得多。
身上绑着厚厚的绷带,身体瘦的像火柴、又像柴火棍。
她没能看清他的脸,它隐藏在了厚厚的兜帽下面。
但他给她一种熟悉又陌生的感受...她知道那是谁带给她的——
伏地魔!
“Avensegium(追踪咒)”
另一道金色的光芒从二人脚下延伸出去,逐渐变成了一条弯弯曲曲的线,没入了城堡。
邓布利多动了起来,简玉跟在他身后,抬头向上看去——
伏地魔的影子围着阿兹卡班的外墙飞行,又转了个方向,飞到了某一个窗口,消失在了里面。
“这可不妙。”邓布利多怔了一下,嘴唇和胡子都微微动了动,“他恢复了不少...行动得很快。”
他沉吟了一下,将魔杖尖插入海水——
银白色的凤凰从魔杖尖喷出,在海底之下凝结成形,飞快地窜了出去,大约是给博恩斯司长送信。
“希望它不要生气。”他摊了摊手,“让凤凰游泳,它可能不太高兴。”
邓布利多抬脚向监狱的门内走去,接着开口道:
“跟紧我,玉。我们没有返回的选择了,保持安静。”
简玉跟在邓布利多身后,几乎是在她步入阿兹卡班的瞬间,阴冷潮湿的气息就席卷了她的身体。
她从未见过这么多的摄魂怪,她必须很小心地让自己不要撞到它们其中的谁——
因为它们的肢体像是被水泡发了一样,身体全是痂块脓疱。
但她却又莫名其妙地感受到了一种狩猎的渴望,那是一种紧张刺激肾上腺素狂飙的感受。
默默然又动了两下,仿佛看到猎物想要窜出去的猎犬,正眼巴巴地等着主人松开脖子上的脖圈。
简玉又把几乎浮上皮肤的它按了回去,叫它委屈地扭动了两下。
两个人路过一间间监室。
除了监狱外海浪拍打礁石的声音,简玉听不到任何的人声。这一层的囚犯都很安静,一个个横七竖八地躺在石板床上,仿佛睡着了一样。
但她知道,他们并不是睡着了,而是被自己脑子里的抑郁而囚禁在了牢房里。
摄魂怪早已经将他们的快乐吸走,留下的只是行尸走肉。
摄魂怪们开始给囚犯们送饭,它们一间间打开监室的门,察看里面囚徒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