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唤自己名字,听得出是周远的声音,念时悦下意识想转头,可脑袋被一只宽厚有力的手掌固定住,没能转动半寸。
也不是非要转,但如果有人不给转,那种逆反心理就会油然而生。
她伸手去掰他的手腕,试图逃离掌控。
梁斯泽因为她这反抗的行为真动了气,类似拐卖人口的方式,略微暴力地把人塞进车里,准确点说,是抱起人丢了进去。
梁斯泽手一推,先把车门合上。
周远赶过来,看了看漆黑一片的车窗,神色露出难得的紧张和愤怒,“你要对时悦做什么?”
梁斯泽没表情的时候,五官的凌厉感占了上风,完全是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样。冷淡地平视对方,偏生出一种高位向下的傲视。
“法制社会,我能做什么。”他像是随和的劝说,“倒是你,就算我们俩离婚了也没你事儿。”
说罢,梁斯泽拉开车门,弯身到一半时停顿住了。
念时悦原本贴着车门听墙角,他突如其来的开门,她没能及时躲开,就这么直愣愣地被抓包了。
梁斯泽心情莫名好了点,“想我坐你腿上?”
“……”
她绷着嘴角说:“我要下车。”
他当作没听见,直接挤开她坐进去,门被重重地合上。
念时悦怨气十足,动作很大坐到另一边,紧贴着车窗和他隔出最大的距离。
梁斯泽不哄不气,靠在椅背里,问了一句:“想吃什么?”
“不吃。”
“想去哪?”
“不去。”
他侧头看她,“行,那我决定。”
谁知道会把她带哪去,念时悦便说:“我要回家。”
梁斯泽立刻吩咐道:“陈宋,定最近的航班回江州。”
她无语地皱了皱眉:“我说的是在京北的家。”
“那是家吗?”说起这个梁斯泽神情冷峻了两分,不加掩饰地指责,“自己家不待跑这来吃苦,是想气死谁。”
念时悦被这话激得炸毛,始作俑者还不是他。她讲话不管不顾了,“关你什么事,我们现在已经没关系了,你有什么资格管我。”
她每一句话都像是一把冰仞,一句一句将气氛逐渐降到了冰点。
在晦暗的光线里,男人目光很静很轻,悄无声息地附在她的身上。
念时悦感觉有千斤顶压在头顶,她虽然想和他界限分明,但没打算用这么绝情的话去对付他。
车里很安静,只剩三道错频的呼吸声此起彼伏。
足足半分钟后,最终是陈宋打破了沉默:“梁总,车不能再停。”
梁斯泽简短的说出两个字:“地址。”
念时悦温吞地动了动唇,报了一个小区的名称。
车迅速稳重地行驶起来,打了个弯绕进主路。
穿进车流之中,这台车隔音效果很好,完全听不见外界的动静,却好像混入了城市交通的声音,使得气氛无端缓和了几分。
梁斯泽不声不响地向她挪近,伸了手臂穿进她后颈与椅背之间,速度缓慢,带有试探。
手掌成功地握住她的肩骨后,他才放肆地把人搂过来,偏着头,用只有她听到的声音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