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一楼大厅,梁斯泽松开她的手,“你先去吃早餐,我去看看外婆。”
念时悦收紧被他握热了手,咕咕哝哝地说:“你不是说要陪着你吗。”
梁斯泽静了一刻:“不吃饭也要陪着我?”
她默了下,保守地说:“就今天。”
他浮起一个笑,重新握上她的手,“今天就够了。”
念时悦被梁斯泽牵着走,穿过一条不短的长廊,两侧是绘有佛教色彩的壁画,徒添神圣的压迫感,让人不自觉轻言细语。
“这是去哪?”念时悦轻声说:“我从没来过这边。”
梁斯泽搂着她,偏头亲吻了下她的额头,“去拜祭一下爸妈。”
念时悦瞬间凝语,一言不再发地跟着他。
空气里的檀香味越来越浓郁,有个声音也越来越清晰。
他们走进一间光线不明的灵堂,两侧坐了几位老者,正心无旁骛地念经。
梁老太太是其中一个,并未因为他们的到来而停下来。
念时悦一眼看到了正前方的两张黑白照片。
照片上的女人,长相和美恬静,一双清凌漂亮的眼睛仿佛在看着他们,眼神是那样的温柔似水。光看照片难以想象她会是有勇气私奔的千金小姐。
而另一张照片上的男人,英俊潇洒,笑意洋洋,有种慵懒的贵气,梁斯泽几乎原样继承了他的眼睛和鼻梁。
念时悦莫名又理解了梁母。
她呆着手足无措不知道做什么,梁斯泽熟稔地点了香,只不过今年多点了一份。
他把另一半的香递过去给她,在她耳边口气如常道:“要告什么状趁着机会说。”
小主,
念时悦接过,昂了昂下巴,“那可多了。”
她举着香,在心里说:你们放心,现在梁斯泽已经长大成人了。他可以好好照顾自己,也能照顾好别人。成为了值得你们表扬和欣慰的优秀男人…
梁斯泽没什么要说的,很快把香插进香炉里。回身看见念时悦还一脸悲壮地举着香,目光坚定地像是要入党。
想起来,她本来就是党员。
莫名的他想看她入党宣誓的时刻,或者说她人生每一个重要的时刻。
从灵堂里走出来,梁斯泽双手抄在兜里,“有那么多状要告?”
念时悦扬起音调,丢出一个成语:“罄竹难书。”
“我对你有那么不好?”
他问得真切,念时悦谎话说不出口,犹豫着没说话。
他接着又说了:“有你入党宣誓的照片或者视频吗?”
?
念时悦眼神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他瞧着她:“其他的也行,比如你六一儿童节上台表演的丑样。”
“……”
念时悦无语地说:“你才丑。”
梁斯泽像是听到什么冷笑话,象征性地笑了下:“丑我还真没丑过。”
“……”你还挺自信。念时悦瞅了瞅他,这副挑不出毛病的五官确实有自信的资本,但她也不差。
她高傲地说:“我也没丑过。”
梁斯泽故作打量,眼皮垂了又垂,“是吗?”
念时悦这回聪明了,不掉进他的陷阱,昂了昂首走了。
梁斯泽一把将人勾回来,盯着她的眼睛说:“时悦,你有保留自己的权力,但我想更了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