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绝不可能!”他低声呢喃,声音中满是难以置信与惊恐交织的颤音。
“这个地方,你们怎么可能发现……你们怎么敢挖我家的祖坟,你们不怕遭报应吗!”
随着话语的推进,张文昊的声音逐渐失控,化作一声声绝望而悲愤的质问。
林越冷笑一声:“你都不怕你把那些赃款放在祖宗的坟里,气死你祖宗,你还怕我们遭到报应?”
张文昊腿一软,身形踉跄,几欲跌倒,督导组的两位成员眼疾手快,迅速上前,稳稳地架起他,冰冷的手铐随之拷上了他的手腕,宣告着一切尘埃落定。
林越的目光锐利,不带丝毫温度地扫过张文昊那已是一片死灰的面容,随即沉声下令:“将张局长带走,好好审问!”
张文昊的面容瞬间失去了血色,宛如一尊雕塑般,顶着昔日同僚异样和鄙夷的眼神,被督导组带离了他奋斗了半辈子的地方。
林越临走之前再次真诚地跟陆安安道了谢,随后也告辞离开。
祁让站在那里,目光空洞而遥远,张文昊被带走的那一幕反复在脑海中回放,让他久久无法回神。
陆安安见状,不禁伸出纤手,在祁让眼前轻轻晃了晃,“祁队?”
【带走张文昊的时候,把祁队的魂也带走了?】
祁让猛的眨了眨眼,望向周围的同事和陆安安等人,嘴角勉强扯出一抹苦笑,那声音里夹杂着复杂的情绪:“我记得,当初我首次侦破一起轰动全城的大案时,张局亲自为我颁发了奖章,他的眼神里满是期待与信任,他告诉我,‘小祁,记住你肩上的责任,要永远把人民放在心里。’可如今……”
陆安安一时语塞,突然不知道怎么安慰祁让,人心善变,也许当时张文昊还记得自己穿这身衣服的责任。
她斟酌了一下,拍了拍祁让的肩膀,说道:“没事,他走了,人民会把他放进牢里,逢年过节骂一骂,总不会有人忘了他的。”
【妈呀,我这么会安慰人,一定能感动到他吧!】
祁让:嗯?这是安慰吗,怎么听起来心里凉凉的?
靳言死命掐着自己的大腿,才强忍住没有笑出声,安安的安慰可真安慰啊,大晚上的,听得人尸体暖暖的。
周遭众人,本来也沉浸在一片压抑中,听到陆安安这话,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只能硬生生地将那份笑意锁在唇边,脸庞因极力克制而显得扭曲,憋得满脸通红。
靳方国咳了两声,把笑意压下去,解救众人:“祁队,现在可以让安安去见林雅慧了吗?”
祁让点点头,“可以,我带你们过去,如果能问出来新线索,对我们也有帮助。”
于是,在没有张文昊的阻挠下,陆安安终于在审问室里见到了林雅慧。
她目光清冷而深邃地看着林雅慧坐在座位上,语气平常地说:“林雅慧,你的儿子现在在我手上,如果你还想要平安见到你儿子,我劝你最好老实交代,不要再想着说假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