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蹲久了低血糖倒地上了,瞅这姿势,晕倒前最后一秒还想往院外冲呢。
果真是慈母。
路奕感叹完,伸脚将郭扶月外面那一截手踢回去,将房门再次严丝合缝的关好。
郭扶月因身子不好,一直与原主分房睡,路奕看了看面前阴暗潮湿的小房间,随后去了三胞胎住的朝南的房间,把里面三胞胎用过的东西全丢进那个小房间。
铺盖是原主刚为三胞胎换过的,路奕将门关严,大臂舒展躺在大床上。
第二日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照得人暖烘烘的,路奕睁开眼,伸了个懒腰将房门打开。
郭扶月错愕道:“官人,你怎么睡错房间了?这是孩子们的房间啊!”
“也罢,睡一晚上也没什么,官人,你有天大的气也该消了吧?快把他们放进来吧。”
郭扶月的眼里涌现包容,仿佛路奕是一个做错事乱发脾气的孩子,但是她愿意原谅。
话刚说完,就用帕子捂着嘴连连咳嗽,抬眼见面前男人眉头微皱,郭扶月有些暗喜,看吧,还是心疼的。
“你得风寒了?”
“我醒来发现自己在地上躺了一夜,官人,你不要愧疚,是我……”
路奕打断她的话,抬起袖子捂住自己的嘴,嫌弃道:“你身子这么不中用,好端端的躺地上做什么,要是传染给别人,不是给人添麻烦吗?”
郭扶月愣愣看着路奕离开的身影,“官人!你……你怎么能这么说呢?我是病人啊!”
路奕顿住,将药方丢过去,“我现在也是病人了,病的还比你重,以后换你们伺候我了。”
欣赏了一眼郭扶月宛如遭受雷击的表情,路奕将院门打开。
角落挤了三个鹌鹑般的孩子,虽然仍是夏日,夜里刮起风还是格外凉的。
不过他们个个壮如牛犊,多冻几晚想来也无碍。
三个孩子一人瞪了路奕一眼,见门打开就往里面冲,像葫芦娃救爷爷一样边跑边喊:“娘!”
按照往常,原主早起后会在厨房做他们的早饭,然后原主吃他们的残羹冷炙,收拾收拾去田地劳作,吃过中饭再赶往镇上码头打短工,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路奕不可想忙里忙外给他们当老妈子。
“娘,您昨天是不是没喝药?爹又嫌弃你的药贵了是不是?”路力攥紧拳头,一副要为郭扶月做主的模样。
“没有,你别多想,你们爹不是那样的人。”郭扶月欲言又止,急得咳嗽了好几下。
“娘,我去给您煎药,您别急,我们不问就是了。”
路扬给路力使了个眼色,夹起碳火放到瓦罐下,心中暗暗发誓,若有一天……定要他自作自受!
路奕从村口提溜着五个肉包子和一斤猪肉回来,路过的人都咂舌道:
“路力他爹,大手笔啊,昨天还铁面无私教训孩子,今天就心疼了吧,又是包子又是猪肉的。”
“爹,我也想被关在门外一晚上。”
他身边的小豆丁扬起脑袋道,惹得路过村民忍俊不禁,被他爹呼了一下脑袋瘪嘴不说话了。
路奕嘴边也挂上一丝微笑。
虽然原主家这四个人品堪忧,但是郭家村普遍情况下还是蛮和谐的,路奕进了院门,感觉家里安静的有些诡异。
小反在脑里叽叽喳喳告状,路奕微微勾唇,脚步一顿,转身去了村长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