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宗明一双棕熊毛的靴子,造价就足够挽月这样的小丫头,丰衣足食活个半年了。
他说要把她带回去养,真心实意。
挽月却在听了他的解释后吓了一跳。
跟他走,那怎么行?
苏家一千一万个不好,可苏家有她的阿立。
她还要在苏家陪着阿立呢!
挽月立刻摇着头拒绝:
“不行,虽然他们对我不好,但这里是我舅舅家。”
贺宗明皱着眉:“他都让苏清漪那样对你了,你还当他是你舅舅?”
挽月低着头,小手掰着自己手指,声音小小的:
“但他也给我找了医生呀。”
贺宗明说不出为什么,心中生出一股烦躁,修长的手指,朝着挽月脖子上戳。
“还舅舅呢,他但凡拿你当亲戚,也不会让你……”
手指落下去,却又忽然一顿,勾着一根红线往上走。
贺宗明注意力被转移了:“这是什么?”
挽月只觉脖子一痒,有什么东西不断地往上滑。
贺宗明勾着红线,最后扯出来一块小木牌。
约莫成年人一半的大拇指大小,上面写着两个字。
“挽月。”
他下意识读了出来。
挽月眨巴着她的大眼睛:“这是我的名字。”
在今天以前,贺宗明从没正式问过她的名字。
贺宗明看着那个小木牌,若有所思:
“挽月,会挽雕弓如满月。”
眉头拧紧了又松开,他忽的尾音上扬:
“谁给你起的这名字?”
挽月沉默了会儿,小声说:“我娘。”
她从贺宗明手中拿回自己的小木牌,又谨慎小心地重新塞回贴身的衣服里。
“连同这个牌子一起,都是她留给我的。”
她对自己亲娘的印象其实不多。
仅有的一些记忆,都是通过别人的描述,拼凑出来的。
贺宗明听着她的回答愣了愣,心中忽然涌出一股荒谬的悲哀,却又有些本该如此的傲然。
他用手把着挽月的下巴,在她疑惑不解的目光中,端详着她那深邃的,犀利的,艳丽的,明显带着几分洋人风情的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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挽月不开心地伸出小手,把他的手指从她脸上拨开:
“你做什么呀,捏的我好疼。”
“你娘是个好女人。”
没头没脑的,贺宗明嘴中忽然挤出这么一句话。
挽月一愣。
贺宗明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认真地说:
“会挽雕弓如满月,西北望,射天狼。你娘给你取的名字肯定也代表了她当时的心境和期盼。能给女儿取出这种名字,她必然是个好女人,有气节!”
挽月怔怔地看着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她没读过书,贺宗明说的话,有几句她都听不懂。
但也有她能听懂的,她听见贺宗明在夸赞她娘。
从她有记忆起,挽月最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