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月这回没再同意,坚持把小雀送出了门。
“不用了,还是让我自己来吧。”
小雀担忧地看着她的肚子:“可是你……”
挽月说:“就让我自己来吧,我想尽可能地多为他做些事。”
小雀脸上掠过一抹仓促的慌乱,惊慌地看着挽月。
挽月却已经再次烧起柴来。
小雀定在原地,犹犹豫豫看她一阵儿,最后还是叹口气,走了。
许久,天都有些黑了,需要用煤油灯照亮,挽月才把一锅水烧好。
可是阿立已经栽在床上睡得很熟了。
“阿立……”
挽月试着轻轻叫了他一声,见他没什么反应。
她又站在原地静静看了他一会儿,才慢慢拿起被子,轻轻地盖在了阿立身上。
月上中梢,清浅的光泽如薄纱一般笼罩着大地。
野地里,聒噪的蝉和田鸡不知疲倦的鸣叫着。
厨房里的一大锅热水,冒着腾腾热气,又一点点地变凉。
狭小逼仄的屋子,男人的鼾声和女人细弱的呼吸此起彼伏着。
一夜,就这么不知不觉地过去了。
阿立醒来,便看见趴坐在他床边,不知什么时候睡过去的挽月。
她那张小脸上还带着没来得及洗的黄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