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找大夫看病,又碍于身份之别和病情的隐晦尴尬,只能想办法寻女大夫。
稳婆只管生孩子的事,看不了她的病,挽月只能再找别人。
可这世上,大夫虽多,真正能给人行医问诊的女大夫却少之又少。
等她真正找到女大夫时,已经是女学建成以后了。
几经看诊,那人给出诊断,挽月第二次生孩子伤到了身子,就算是努力调养好,也做不到恢复如初,她以后再也无法怀孕了。
而挽月现在,膝下就只有两个女儿。
贺宗明是非常想要男孩子的,他希望有个儿子继承他的军队和地位。
挽月怀逢春的时候,他就口口声声希望她肚中是个男胎。
后来怀盼归,他又是开心地说给逢春生个弟弟。
现在他的希望却两次都落空了,她以后也没了再次生育的可能……
贺家到这一代,就只剩下了贺宗明一人。
也是因为男丁凋零,所以贺宗明在军部上偶尔做事才如履薄冰,比那些有自家人帮衬的难上不少。
也正是因为这样,他的势力扩张才只局限于川北,没有再往其他范围扩充。
他是很想要一个儿子的。
希望那孩子能如少年时的他跟贺镇海一般,陪他一起上场作战,于乱世中建功立业,继承他的家业和军队,传承贺家的军阀衣钵。
可现在,他的这些希望,在挽月身上算是无法实现了。
贺宗明有可能会为了她,断了他们贺家的香火吗?
挽月思索了许久。
她不敢去赌。
拥有的越少的人,越是没有在赌桌上下注的勇气。
她不能拿自己跟两个女儿的未来,去赌一个男人对家族荣辱兴衰的看重,和床笫间一两句甜言蜜语的真心。
世人皆说她开女校,提拔培养女子,给她们灌输自强不息的思想,是在搞女权,是野心勃勃的女强人。
却无人知晓,她是想尽最大的努力,在贺宗明归家之前,给自己和他们的女儿铺垫一个有安全感的未来。
这样,有朝一日,哪怕他变心,跟她翻脸,或是另有新人,她都能做到保护自己,保护自己的女儿,维系她们的尊严,让她们三个依旧平安顺遂地生活下去。
挽月爱鸟,可她爱的从不是那些被关在笼子里的把玩之物。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