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外人在,时决明脊背卸了力,轻靠在椅背上,他的目光投向一楼大堂某处,像是发呆时随便给眼神找了个焦点,又像是散漫地等着某个人从那处出现。
岁晚手气好,一包里开出两颗。
她把嘴里的那颗抵到腮帮子里含着,捏起袋子里的那颗,一言不发地塞到时决明嘴边。
时决明眼神半点没动弹,下意识地张嘴含住了糖。
只是在嘴唇触碰到岁晚温热指尖时,睫毛轻颤了几下。
……
……
“呜,咳咳咳!”
惊天动地的咳嗽声在包厢里响起,时决明眼角泌泪,边捂着嘴,边手忙脚乱地在包厢上摸索纸巾。
岁晚抽了张纸把嘴里那颗糖吐掉,又贴心地把那包纸塞到时决明乱摸的手心底下,边鹅鹅鹅笑着,边给他们自己倒茶。
时决明吐了糖,猛灌了好几口茶水,缓过来后,仍旧双眸湿润,眼尾泛红,难以置信地看着岁晚,一副极尽脆弱的模样,“岁晚!”
“怎么送到你嘴边你就吃啊鹅鹅鹅鹅……”
岁晚鹅叫着后仰,眼角眉梢都是得逞的笑意,明媚、鲜活,看得时决明没了半点脾气。
几口茶水下肚,虽说冲淡了萦绕在舌尖的酸涩,但时决明仍然觉得牙酸,没好气地敲了敲空杯,示意岁晚再倒一杯。
岁晚笑嘻嘻地拎壶给他满上。
时决明打小就不太能吃酸,喝了好几杯水才勉强缓过劲。
岁晚在一边笑着说主办在包厢里放这种零食实在歹毒,撺掇时决明发动一下总裁天凉王破的被动魔法,扒掉主办一层皮,肯定不是问题。
时决明叹气,叫岁晚不要玩梗。
柠檬糖的冲击实在是大,时决明眼角的微红至今都没有散去,使他整个人都柔软得不像话,出口的声音带着些许有气无力的嘶哑。
像极了小时候被岁晚一群人带着鸡飞狗跳时,无力劝阻,随时都要碎了的模样。
在时决明再度将视线挪到大堂某处后,岁晚垂眸沉思。
所以,到底怎么长成现在大多数时候展现的不苟言笑的冷漠霸总得样子的呢?
按照孙叔和系统的对话,这个世界是有剧情节点的,那这个世界的人呢,他们也会有这样的、被设定好的节点吗?
或者再准确一点。
孙叔把这个世界称作时决明世界,那么作为这个世界的核心,时决明现在的淡漠与紧绷,是全然由他自由选择的,还是被世界意识裹挟着推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