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教皇笑了。
但莫得却并不觉得可笑,继续说道:
“法律即是社会永恒的秩序,而非神明或独裁者的专断。”
“而法理即是公意,主权源于国民。”
“法律面前人人平等,公理所在,天下恒安。”
教皇也不急着反驳,却是淡淡地问道:
“如此,若是公意愚昧,自取灭亡,少数有识之士却容易成为异类,又当如何?”
“你说公平,但真理往往掌握在少部分人的手上,你说法律,但任何人都不会通过对自己不利的条例,你又该如何平衡诸方?”
“你说法理即是公意,但人心向背、绝不从一而终,农民希望谷贵,而其他人希望谷贱,公意如何统一?就如两艘要沉没的船,你是救人多的,还是救人少的?”
“你如何裁决?”
莫得闻言,一阵嗤笑。
这是偷换概念的下套。
“我不裁决,我若裁决,与此时的神有什么区别。”
教皇见莫得不上当,也不继续挖坑了,接着问道:
“那如谷价问题,若是你当政,如何平衡调节?”
莫得低眉沉思,而教皇也算讲武德,等着莫得的回复,并未发起攻击。
“计划为先,市场为后。谷价高则重罚囤积居奇者,谷价低则由国家出面进行收购,平衡其价格于合适的范围。”
教皇赞许地点了点头,莫得的回答让他还算满意,但教皇随即话锋一转,问道:
“若是出现强者仗势欺人,所谓公理被人为窃取成为他们专属的武器,你又该如何?”
闻言,莫得震撼,千百年来,多少次人民的成果被野心家窃取,而这正是因为没有足够强力的自我监察能力所导致的。
“自下而上,逐级监察。”
教皇听闻莫得的回答,顿时笑了:
“若是贪腐横行,各级已然腐化,监从何来?难道父亲查儿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