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豫侃侃而谈,不禁为自己想到的妙计而欣喜若狂。
“父亲,这计谋高明啊!”刘麟竖起大拇指。
“只是,咱此招乃奸……!”
“闭嘴,不许这么轻贱自己!”刘豫狠狠训斥道。
“纵观整个大宋朝,忠臣有几个,一个李纲,几度被废,一个宗泽,力竭而亡,倒是加了谥号,人都死了有什么用?再看黄潜善,汪伯彦,他们有什么功绩,狗屁能耐没有,天天陪伴在圣驾左右,苦事别人做了,好事他们占了……”
“所以说,吾儿,做官嘛,一门职业,吃俸禄的,拿多少钱办多少事,不用那么较真,更不能搭上性命,这可是一门大学问!”刘豫缓缓说道,颇有做官心得。
“这做官儿啊,就跟市井小贩一门普通的手艺活儿差不多,不要自命高贵,什么舍己忘我,什么奋不顾身,什么城在人在,城亡人亡,那都是有病,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人活一世,悠悠几十载,享乐在当下,活着最重要!”刘豫慷慨激昂,把儿子刘麟说的一愣一愣的。
“天色不早了,我上城门犒劳犒劳守城兵士,待会入夜就命令他们出城夜袭,你也早在后门做好准备!”
说罢二人分头行动。
城墙上,守城兵士精神饱满,皆有必死之心,城门内侧过道里更是挤满了青壮的平民,皆手持农具,也有着必死之心,看到此,再联想到自己的计划,刘豫心中竟有些不忍。
“唉,以卵击石!也罢,多抵抗一会儿,我跑的更远!”刘豫心中暗想,同时也坚定了自己的逃跑计划。
“将士们,我刘豫受皇上指派,刚刚做了咱们济南知府半年不足,金人就大兵压境,但我刘豫有着必死之心,誓与全城百姓战至最后一兵一卒,也绝不投降!”
刘豫慷慨激昂,把自己都感动了。
“皇上万岁,刘大人万岁!”百姓颇受感染,群情激昂。
刘豫赶紧招手制止。
“皇上万岁,我刘豫可不敢……”
“我派往沧州求援的人回来了,刘锡刘知州答应借咱们两万兵马防守,今夜子时就到,一旦两万兵马赶来,咱们就即刻出城夜袭金兵大营,打他个措手不及,然后再回城坚守不出,不日韩世忠大军就会赶来救援,里外出击,金兵腹背受敌,围城之困自然就解决了!”
刘豫的一通谎言,自己都信了,要是真这样该多好。
他确实派人向沧州求援了,可沧州西南两面的雄州、河间府、德州、滨州早已被金兵攻陷,同样是孤城的沧州自身难保,怎会有兵马借给济南府。
至于韩世忠,早已接旨赶往澶州一带阻止金兵南下,以保扬州安危,何来救济济南之困。
“刘大人英明,刘大人英明……”军民又是群情激奋。
“关胜听令,今夜子时,冲天炮为信号,见信号你即率兵出城夜袭,支援人马从后门入,届时我会带队做你们的后盾,跟在你们后面,记住,没有我的命令不可擅自撤兵,否则军法从事。”
“关胜得令!”这水泊梁山上的大刀勇将,一股满满的侠义英雄气概。
“知府大人,我们也去!”一名手持钢叉的壮年男子大声喊道。
“准!”刘豫心想,乱坟岗不差你们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