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人走了,时默才缓缓站了起来,坐在刚刚姜亢宗坐的椅子上,学姜亢宗一样,撑着下巴看向卫生间的方向。
他代入了一下小姑娘的心理,又打开手机摄像头看了一眼自己,眉目舒展,紧闭的唇角勾起浅笑,又看了一眼手机里刚刚注册的微信小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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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去镇上不止拿了快递,还另办了一张手机卡。
下午两人再出门时,姜亢宗已经恢复淡然神态了,就连时默路上主动搭话,她也神态自若。
时海生不在,两人直接就去了桃花林那边,姜亢宗在山坡上找了块视野很好的平地,让时默直接爬上了一棵有年份的桃花树,他就倚在桃花树上,手中拿着折扇。
折扇一扇,微风拂面,吹得他发丝飞舞。
虽然画中有人,姜亢宗画的却是景,让时默当模特却没有费太多时间,等时默看到画作,才发现那张画卷上人是侧脸,五官模糊,甚至没有眼睛。
姜亢宗虽然只画了人物神态,却把时默的风韵勾勒出来了,人物飘飘欲仙,仿若桃林仙子。
“为什么不画眼睛呢?”时默问,他觉得自己的眼睛很好看,这不是他自吹,是业界公认的,标准而美丽的丹凤眼。
“画了眼睛就没有神秘感了。”姜亢宗胡诌了个借口。
她不想看时默眼睛,那双眼睛仿佛会讲话,看她时眉目含情,很容易就令她心动。
天色很快就暗了下来,姜亢宗收拾着画架催促时默:“我们快回家吧,今晚我妈妈会回来。”
两人拿着东西往回走,时默跟在姜亢宗身后,蓦地,他出声询问:“你明天就回校了吗?”
姜亢宗点点头没说话,她觉得自己的情绪也有些奇怪,一开始其实只是想在高考前见见时默就好。
见面留个好印象,等她两个月后高考结束,有的是时间去攻略时默,去谈一场轰轰烈烈的初恋,可她今天却有些舍不得回学校了。
这几天的相处很快,一眨眼就像一场梦,真的在小村庄见到那位朝思暮想的荧幕上的人了,她又发现时默好像和电视电影里不太一样。
褪去那些光环,他就是个普通的美男,但这些天相处,却让她心动的是这个人,不是曾经荧幕上的明星了。
“也好,我下个月要进组,这几天也休息够了,明天等你走了,我就回北城见导演。”时默淡淡的,两人在傍晚的夜色中走着,天色将暗未暗,影子拉得很长。
闻言,姜亢宗也只是又点点头,说了一声嗯。
“妹妹听歌吗?”时默忽然问,“回去还有一段路。”
姜亢宗点点头,时默便掏出蓝牙耳机,塞了一只小心放进了姜亢宗左耳。
他的指腹自然不可避免,许多次碰到姜亢宗的耳廓,细微的触感落在两人心头,两人都没有讲话,于是只有歌声在耳腔里响起。
歌曲却不是从第一句唱起。
“我们以后会变怎样,我迫不及待想知道答案……”
“再靠近一点点,就让你牵手,再勇敢一点点,我就跟你走……”①
姜亢宗动作微顿,猛然间抬头,却在微薄的光中触到了时默的眼神。
时默慢慢朝她靠近,然后主动牵上了她的手。
姜亢宗想挣开手,却被时默紧紧握住。
然后他说:“如果你只想当我的妹妹,你只要在我的掌心挠一下,我就放开你好吗?”
姜亢宗的手没动了,她在纠结,可握她的手修长有力,手指慢慢侵入她的指缝,很快就和她十指相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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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两句歌词,引自歌曲《恋人未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