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风雷眼睛盯着郑端允,头上的青筋若隐若现,显然愤怒到了极点,突然笑道“好,任你如何能言善辩,也掩盖不了你父亲弑君的事实,但是我也佩服你的勇气,郑三桂这厮还算是生了个好女儿。”
“命你要就拿去,但是我不怕你。而且,你要是有本事就找我父王复仇去,欺负我这个弱女子,你算什么英雄?”郑端允自知大祸临头,干脆豁出去了。
看到施风雷那酱紫的脸色,展光风狠狠地一咬牙,决定豁出去了,他怕施风雷骤然出手,马上一个侧身把郑端允挡到身后。躬身对施风雷道“伯父,我们先不评判她父母的得失,但她只是一名弱女子,而且她对我有恩,可否放过她?”
施风雷静静地看着展光风,面色黑沉,沉声道“她即使对你有恩,你这段时间救了她这么多次,也总算还清了。”看到展光风依然没有行动的样子,心中暴怒,但是今天毕竟是和展光风久别重逢的日子,也不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让展光风难看,他强忍怒气,喝到“好,我念你不能恩将仇报,既然这样,傅玉!”
傅玉马上大声答道“弟子在”
“去杀了这妖女”施风雷喝道。
“是”傅玉正因展光风刚才触碰到施霁月的身体而恼怒不已,偏偏现在看上去展光风是施风雷极为看重的亲人,正怒火无处发泄时,听到这句话,马上躬身答应。
“慢,施伯伯”展光风双膝跪下,道“侄儿曾立下誓愿,要保护好她,请伯伯成全”
施风雷看着展光风,眼里精芒闪动,低声喝斥道“你真的只是为了报恩而保护她吗?我不说出来,只是为了照顾你的脸面,你不要以为我看不出你已经被这女子给迷惑了。你醒醒吧,你和她的身份如云泥之别,绝对不可能的。”
“施伯伯,你真的误会了,我跟她并无私情。我也自知和她的身份差异,从未敢有其他念想;即使是刚才对阵霁月妹妹时,我也说过,只是想把她送回家”展光风语气坚定地道。
“说起月儿,好,她毕竟是个年轻女子,你这么护着她,怎么,怎么向霁月,你的未过门妻子交待?”施风雷须发倒竖,显然气愤到了极点。
听到这句话,郑端允和傅玉如受重击,特别是郑端允当场一下子惊呆了,他们没想到展光风施霁月两人已经有婚约。其实刚才施风雷出言制止展光风逃逸时,便说出过“未婚妻”的字句,只是因为事情发展得太快,所以大家都没留意而已。
施霁月没想到自己的父亲在这种情况之下将他们的婚约之事说出来,俏面马上通红,但又不能否认,在这种情况下,只能瞪着展光风,看对方怎么交待。
展光风窘迫万分,感受到所有人投来的目光,继续解释道“侄儿可以对天发誓,并非对郡主有其他非分想法,真的只是想将她安全送回家”。看到施风雷依然怒气未消的样子,他咬咬牙,一字一句道“施伯伯,我答应您,待我送她回去后,将尽快离开睦府。而且,……,今生今世将不再,……不再与她相见!”
展光风说完这句话后,身体仿佛被抽干了一般。
所有人都沉默了,除了寒风刮起的树叶在地上发出沙沙的声音外,一片死寂。郑端允感觉天都塌下来了,外面很冷,但是她一点都感受不到,因为心更冷。
对于郑端允而言,今天可能是有生以来最漫长的一天,在茶楼听了很多有趣的见闻,包括自己最感兴趣的武林宗师榜、新秀榜,当然胭脂榜也不错,很多八卦听,但在那里遇上了女扮男装的刺客施霁月。最终在这片树林里,在死神的压迫下,展光风好像也不再拘束情感,不再故意拉开与自己的距离,话语间也表达了对自己的情义,愿意和自己同生共死,他那句“为女孩打架,这事我擅长”的话说的真好。能和他死在一起其实也不错。但她与光风那算得上是第一次情意绵绵的话,现在却被证明是当着男方未过门的妻子说的,可以想象出这个胭脂榜排在第四位的女子对于自己是如何敌视,首先是自己几乎是当着别人的脸抢别人的丈夫,然后就是好不容易碰上一个愿意废除“武者不能入胭脂榜”陈规的福王,晋身成为羞花,但是偏偏又因为自己,被江湖冠以“一年花期”的糟糕称号。
模糊之间,郑端允好像看到那个长相极美的中年妇女挽起丈夫的衣袖,说了几句话,然后又扶起了跪在地上的展光风,安慰了几句。接着,就是那个展光风口中的施伯伯布置其他人的工作。但他们具体说什么,郑端允没有听,也没有心思知道。最后的结果是,展光风被那个施伯伯挽着先走了,中年美妇同时拉走了施霁月和另外一名年轻弟子;接着就是那个开始说要杀她的傅玉骑走了他们的马,他和一个小胖子最终并没有随他们一起走,留在现场,但郑端允猜测是在破坏现场,并充当疑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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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伴安走了过来,语气还如之前一般温柔“郡主,我负责带你走”
郑端允机械地点点头。
“原谅之前没有把真实名字告诉你”施伴安道。
“嗯”郑端允犹豫了一下,试探地问道“在村里,你已经认出我们来了,对吧?”
施伴安点点头道“嗯,也是巧合”
郑端允相信,因为那时候施伴安应该是在自残,不可能会算到遇上他们。
“但我跟他们不同,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