霁月心里还在想着相士的话,恍惚间走到了房门。为了不引起注意,两姐妹居住的房间是一间玄字号小隔间,客栈房间分天地玄黄四等,玄这个等级的房间数量最多,最大众化,住客也鱼龙混杂的。
客栈在当地是老字号,装修已经有点年月了,特别是那扇房门,门把手附近的木质甚至有些老旧的钩刺。由于霁月心不在焉,手指不小心碰上了其中一根木刺,马上就扎出血来了。霁月这才回过神来,看着有几滴血珠的手指,心里叹了一口气,皱皱眉打开了房门。
霁月进房间的声音,将还在想着相士的话而神不守舍的安安从沉思中带回来,她急忙收拾桌子上的东西,有点心不在焉地道“啊,回来了,怎么样,那个相士还真有点本事吧。”
“嗯,的确有点本事,神乎其神的。”霁月随口回答道,突然她的眼睛却被安安手上的那东西吸引住了,安安收拾很快,霁月虽然只能看到一角,却能认出那好是一块玉佩,而且她肯定那是一块弥勒佛状的玉佩。
“哦,这个是一个朋友送我的玉佩”安安看到霁月脸上那奇怪的神情,反而不收拾了,轻声解释道。那是郑端允给她的玉佩,当时郑端允给她玉佩时,还说希望以后三人在一起。这是她近十年最开心的时刻。
施伴安有寒毒在身,因此很多名医都告诫过自己及父母,自己绝不能生育。因此她并不介意和郑端允分享光风,自己不能生,郑端允生下来她照样可跟小孩玩,这也很好,很温馨。
施伴安心性天真、豁达,想事情简单很容易满足。虽然霁月常常或明或暗地提醒她,光风被郑端允给迷上了,恐怕很难装的下其他人。但是安安不这么认为,光风就跟她说过,他只是想郑端允平安幸福地活着,在郑端允面前,光风其实感觉很局促;而对上霁月,光风都是很不自然的,也许是用心虚来形容更贴切;光风清楚向她表明,只有和自己在一起,光风才是最没压力的。
“朋友?”霁月脸上露出疑惑的表情,心想你一直在家里待着,不是练功就是疗伤,你哪个朋友我不认识的?心里想着,脚下没停,快步走近安安。不知为何,那个玉佛好像有种魔力,在吸引她靠近。
安安知道这个妹妹跟郑端允因为胭脂榜排名和展光风的事情闹得很不愉快,但她不想引起妹妹对玉佩的好奇,因此装作无事地把玉佩重新拿出来,放在座位上,说道“你要是想看的话,我们先把早餐吃了再看吧,又飞不走的。”
“嗯”霁月很机械地回答着,右手好像不听控制地拿起桌子上那块玉佩,安安无意看到霁月的手指上的鲜血已经沾染了那块玉佩,眉头一紧,但是没有说什么。
霁月手指触碰到那块玉佩时,不自觉一个激灵,好像看到了什么,但好像又什么也看不到。她呆呆地看着那个玉佛,特别是玉佛肚子上那道浅浅的纹理。
“月儿,你怎么了?”看到妹妹的发呆的神情,施伴安在旁边试探地问道。
“哦,没,没什么。”施霁月脸上略显的慌张。
“你还说没什么,你看你的脸色难看的。是不是刚才那个相士说了什么?”施伴安旁敲侧击道。她心里也在琢磨,刚才施霁月去问相士什么问题了。
“不,跟那个相士无关,是这块玉”施霁月喃喃地道。
“玉?这块玉有什么问题?”施伴安有点迷惑。
“我不知道,我拿着这块玉的时候,心里就有一种异样的感觉。这块玉的材质看上去真的挺特别的,姐你是从哪里得到的?”施霁月慢慢回过神来,思绪也恢复正常,她仔细检查着玉佛。
“这……”施伴安有点犯难,她不知道怎么跟施霁月解释这个玉佛的来历。
“这块玉这么名贵,你认识的人里只有福王有这等财力了,但是他不可能送你啊?”施霁月脑洞大开猜测着,眼睛直勾勾地看着自己的姐姐。
“你想哪里呢?我上次还当众顶撞他,福王怎么可能把这么名贵的玉给我?要是送,也是送给你啊”听到施霁月说话完全不搭边界,施伴安没好气地道。
“嗯,我也觉得不可能。那么难道是……小郡主?”施霁月也知道姐姐和郑端允在渔村小住过一段时日的,关系也很好,她一边猜测,一边求证地看着自己的姐姐。
“是,是她给我的。”既然施霁月已经猜测出来了,施伴安也不好隐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