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大叔,你有空吗?”展光风对着那个中年汉子喊道。
“元绍……”那个被唤作金大叔的中年汉子看着迎面走来的展光风结巴地自言自语道。
看到这么一个华服公子来找金大叔,而且两人明显相熟,其他车夫已经知道这单生意是竞争不过金大叔的。
车夫们非常实在,对于没有机会的生意也不浪费时间,在感叹金大叔运气好之余,各自散开去忙其他去了。
待展光风走到面前时,金大叔才如梦初醒,脸上露出欢喜的神色,“不好意思,习惯叫错了,应该叫你爵爷才对……”
“金大叔客气了,你是我的好邻居,这么多年我们一直守望相助,而元宝、董莲又是我的好朋友,你以后依然是我的长辈,所以你叫我光风就可以了”展光风马上道。
“好好”这个金大叔就是金元宝的父亲,听到展光风这么说,老实人金大叔很开心,但是不善言语的他一时也找不到其他的词语表达。
“元宝伤势好点了吧?”展光风笑笑,岔开话题关心地问。
“嗯,好多了,这娃皮实,他原想今天就过来帮忙,虽然赶不了车,在旁边接接单也可以的。但是我想我做的是老客户生意,不像其他同行那样需要接新客,所以还是让他在家多休息几天”金大叔回答道。
展光风点点头。
“说起元宝,还真的要感谢光风你了,要不是你出手教训了那个大恶霸,元宝和董莲的事……”金大叔感激地道。
“大叔客气了。俗话说,有情人终成眷属。这是他们上辈子修来的缘分,注定在一起的”展光风微笑道。
“呵呵,光风你太会说话了”金大叔一时不知道怎么接话,喜上眉梢。从儿子保护董莲被打伤,心仪的媳妇被梁纨绔抓走,到昨天梁半城亲自到董莲家登门赔礼道歉,这种突然反转的剧情让金大叔心情跌宕起伏,昨晚欣喜若狂的金大叔就整夜睡不着,所以今天一大早就来开档了。
很多同行都发现了这个老实巴交的金大叔今天不一样,真的不一样,整天脸上都是挂满了笑容,这样的情景何时能见。
“对了,光风你要用车吗?”金大叔很快想起正事。
“是的,但不是现在,大约一个时辰后吧。麻烦你一个时辰后,到堪折楼后门,我要接一个——一个朋友”展光风道。
听到堪折楼这三个字,金大叔脸上肌肉不自觉地抽搐了一下。但是旋即想通:光风今时不同往日了,贵为爵爷。而且年轻人血气方刚的,去那个地方也正常。于是问道“你的朋友要送到哪里呢?”
金大叔脸上的表情没有逃过展光风的双眼,但是也不解释,继续道“北郊民巷”
金大叔点点头答应下来,他心里想“去后门接人,肯定是赎姑娘了,送回家也正常……”
“金大叔,用车前这段时间,还有一事麻烦你。麻烦你到民巷那里买一个干净的小房间,我的朋友会到那里住。”展光风当然不知道对方的心理历程,继续平淡地道。
“哦,这个没问题。现在不像是十年前那么乱。现在国家安定,有一些之前的逃难民众陆陆续续搬回中原了。我有一个朋友前几天就想卖掉自己的房子,房子不错,价格也公道,大约100两。但是……”金大叔好像突然想起什么,就此打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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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什么?”展光风好奇地问道。
“但是那个房子在巷的西北角,而我和你都住在东南角,所以离你那里有点远”金大叔耐心解释道。
“嗯,就要这个房子,这个地方很好。”展光风断然道。见完睦王后,展光风预感到麻烦会接踵而来,实在不想再拖其他不相干的人下水。而且莲香刚赎身出来,还要照顾好腹中孩子,给他们一个清静的空间,是最好的。
金大叔虽然心中诧异为什么要安排姑娘住那么远,但毕竟帮自己的朋友卖掉了房子,金大叔还是很开心地点头应承了下来,并马上去张罗相关事宜。
一辆马车安静地停在堪折楼的后门的过道上,低矮的夕阳照射在车厢上,在堪折楼的大门上留下一个长长的影子。
姑娘离开时都要从后门走,这是堪折楼的规矩。
展光风帮莲香把行李装上了马车,令他惊奇的是,按道理莲香大半辈子都在堪折楼度过,行李应该很多,但她只带了两个小箱子和一盆植物,没错就是那盘放在梳妆台上已经不能称为植物的植物。莲香的家当真可以用寒碜来形容了。
莲香自从上了马车后,就没有掀开车帘再看那座自己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大院。终于逃离这里了,她无数次梦想过自己逃离这里的画面,但从来没有想到今天的情景。今天虽然的确是被赎身,但是赎身的人并非自己的任一恩客,这跟自己想象的完全不一样。
“谢谢你”看着对面落座后的展光风,莲香低声道。
“哦,你是我兄弟牵挂的人,是我应该做的”展光风安慰道。
“你难道不怀疑我是为了让你给我赎身,硬是说孩子是他的吗?”莲香有点好奇地问道。
“我相信你说的话;而且你很聪明,也知道我的故事及与羊头的关系,应该猜到我这次找你,就是要给你赎身,这点不会因为你肚子的孩子是不是他而改变。所以你没必要冒险来欺骗我”展光风微笑道。
莲香低下头,长叹了一口气,凄然一笑,好像自言自语道“孩子的确是他的,这一年来——我只是接了他一个客人,也就他不嫌弃我”莲香的声音压得很低,说话时看着手中那盆景,眼中闪过一丝难以名状的忧伤。
一年,整整一年过去了,一年前莲香突然变得不再对人欢笑,也就从那时开始,没有客户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