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江亦衡就站在外面,此刻的他,不再作为臣子,而是作为一个父亲,一个丈夫
他第一次违抗圣意
那天,本朝最精采绝艳的状元郎提着长剑挡在门口
“圣上皇子众多,但我和公主却只有这一个,今日谁也不能带走我儿!”
忠心的侍女搀扶着她
她不顾身体的疼痛走到夫君身边
她面色苍白,声嘶力竭的质问:“皇兄想要带走我的孩儿,可还记得昔日曾答允应承过青鸾什么!”
面对一力阻拦的夫妇二人
奉旨而来的嬷嬷们终究是派人回宫去请示
圣上斟酌再三后下令,小公子如今既不便离开生母,便等他三岁时再接进宫,届时同诸皇子一般开蒙进太学
他们夫妇,一个违抗圣意,一个拼着刚生产完虚弱的身体,才把孩子多留在身边三年而已
乐清眼眶红了一圈,无助的看向自己空空如也的怀中
“我的渊儿,才三岁!刚刚会走,他们把他从我怀中抢走,带到宫墙内!我看不见也摸不着他!我的儿子是不是会哭会笑我都不知道!我就那样等啊等!等来他与我越来越生疏!亦衡,我的孩子啊!我只是想要我的孩子啊!”
江亦衡眼角泛红,妻子的痛苦他都明白
乐清说到后面已经泣不成声,她好像在控诉,控诉这个身份给她带来的枷锁
孩子成长那三年的时光里,她没有一刻睡过好觉,总是不分白天黑夜的惊醒,没有一刻不担忧自己的孩子会被人带走
每当这个时候她的夫君总会把儿子抱来
她必须要看着熟睡的儿子还在身边,才能闭上眼进入短暂的浅眠
而江亦衡则守着他们,守着自己这世上最宝贝的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