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5章 赶回袁家(1 / 2)

等电话打来之前,楚遥先翻了翻袁嘉翔的柜子。

柜子里只有一些没有打开包装袋的生活用品和卷纸,而他的所有东西几乎都是新买的,楚遥找不到任何与他以前生活有关联得东西。

就连他的手机,也是上个月才换的。

楚遥的眼前弹出两行小字。

【MOON:手机密码是六个七哦。】

【MOON:我查了一下,是因为袁嘉翔以前的领导经常会说,七上八下嘛。】

楚遥轻笑一声,说道:“七?我不喜欢的数字。”

她打开袁嘉翔的手机,不出意外,里面的应用软件也少得可怜,连一页都没有装满。

社交APP里,与袁嘉翔经常聊天的只有他的母亲,看记录,她是个很爱唠叨又关心自己儿子的典型老妈。

“天凉了,你那边冷不冷啊?房子有暖气的吧?”

“你看,妹妹给你画画咯,画的是咱们一家三口。”

“前阵子你雯雯姐的小儿子结婚了,新娘子很漂亮,是个教钢琴的老师。”

“我给你寄了些你爱吃的沙田柚,你有没有收到啊?”

……

她说过最多的一句话,就是“仔,哪天回家”。

但令人觉得奇怪的是,袁嘉翔从来没有回复过她一句,要么,就是他将自己回复的内容全部删除了。

什么样的人会删除自己说过的话呢?

楚遥不知道,她想回忆一下理由,大脑一片空白。

这不是因为袁嘉翔的记忆不好,而是因为他服用的药物有一个作用,就是会使人健忘。

当然,对于袁嘉翔来说,这似乎算不上是一个副作用。

楚遥手中的手机开始震动,袁嘉翔没有设置来电铃声,而是选择了这种更为安静的提醒方式。

她刚一接起来,就听到那边哭天喊地的声音。

“阿妹、阿妹不见了呀——我要你快些回来,你偏不听,我一个人就看不住她。”

“这下好了,她被坏人拐走了,你开心了吧?!”

“都是你的错,我早就说过了,你从来不听我的话,你个……”

楚遥将手机拿远了一些,虽然听不懂袁母的方言,但她也分得清哪几句是不堪入耳的脏话。

后来,袁母更是哭得差点上不来气,消停了一会儿,一个冷静的女音传了过来。

她说:“佳好走丢了,我们这会儿都在警局,警察让我们等会儿先回去。你放心,我们会照顾舅妈的。”

她停顿了一下,又安慰道:“姑姑太自责了,才会口不择言,你别怪她。你看看购票网站,能买到明早的飞机吗?实在不行的话,只能坐高铁了。”

袁家乱成了一团,袁母的情绪又起伏不定,袁嘉翔必须快点儿回到家中,才能主持大局、寻找妹妹。

老家和帝都相隔甚远,坐飞机的话,几个小时就能到。

他们那是个有些偏僻的小县城,虽然修了机场,但飞机的航班极少,经常连着好几天都没有直达的飞机。

而坐高铁的话,至少需要八九个小时,这也是电话那边的女人顾虑所在。

楚遥不抱希望地搜寻了一下脑海,还真浮现出关于女人的身份。

她就是袁母所说的雯雯姐,是袁母弟弟的女儿,大名叫陈佩雯,比袁嘉翔略大几岁。

他们小时候关系还不错,后来陈佩雯去了港城打工,袁嘉翔又北上,很多年不曾联系。

直到多年以后,陈佩雯结婚的时候,他们才匆匆见了一面,后来陈佩雯再也没有回过老家。

袁母每每提起这个外甥女,都会用艳羡的语气说道:“你雯雯姐真是个有福之人,别看小时候读书不行,学东西也慢。她嫁得好,一下子跃上枝头当凤凰了!”

这话说得也没错,佩雯表姐的丈夫的确是个很富裕的人,婚后就送了她一套价值千万的房子。

但袁嘉翔听到这话,却总有种吞了苍蝇一般的恶心感。

楚遥模仿着袁嘉翔的语气,说道:“好的,表姐。我明天就能到,我妈就拜托给你们了。”

“没事,你也不要太着急了。这个时候,只有你冷静下来,才能找到佳好。”她叹了口气,“路上注意平安,你不能再出事了。”

说罢,她挂断了电话。

楚遥打开订票软件,输入了目的地。

很巧,今天一共有两班帝都到老家的飞机,有一班在两个小时后起飞。

袁嘉翔的公寓离机场很近,开车过去仅仅需要二十多分钟,而楚遥简单收拾了一下行李,装了几件替换的衣服,就赶向了机场。

坐在飞机上,她试着回想关于袁母和妹妹的事情。

袁嘉翔在患上心理疾病后,就没有回过家,母亲忙着照顾妹妹,自然也不会来帝都看他。

母亲和妹妹的形象也在药物作用下,渐渐淡去,剩下的全都是儿时的记忆。

妹妹佳好是在他四岁那年出生的,父母对这个即将到来的新生命怀有无比的期望。

以前,父亲总说,这个家哪里都好,就是缺了一点儿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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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嘉翔那会儿听不懂父亲的话外音,但母亲明白,他是想再多要几个孩子,让家里热热闹闹的。

袁母为了生孩子,可以说是无所不用其极,她每天都要喝三五碗中药,还要艾灸。

房间里时常弥漫着苦涩的药味和艾叶味,熏得袁嘉翔想吐,又吐不出来。

除此以外,庙会也得勤去,每个月雷打不动的初一和十五,袁母就要上山烧香拜佛,以求菩萨保佑。

她大方地见到乞丐就要留下零钱,又在吃穿用度上抠抠搜搜,做了一顿饭,就代表着接下来的两三天都得吃剩饭了。

为此,袁嘉翔也跟着过了一段时间的苦日子,去幼儿园的事也泡汤了。

她折腾了好几年,终于怀上了孩子,却没有想到,生下来的女儿是个痴呆儿。

亲朋好友的笑容都凝固在了脸上,袁母更是面色灰白,原本定下的名字也不能用了,便只好临时改名。

本来是大喜的日子,袁父发了好大一通的火,将病床上的妻子骂得抬不起来头,仿佛是她故意生下一个残障的女儿来气自己。

然后,他就走了,消失得无影无踪,杳无音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