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票是巧合,文化程度也可以是巧合。
但四五个事件都能恰好发生在袁嘉翔的身上,那就不可能是巧合了。
除了这些以外,楚遥还知道一个更为关键的证据——最后一天,被她误拿的那个手机。
她曾经在503号房间见过那个手机,只是手机的外形都差不多,让她没有第一时间反应过来。
现在想来,虽然现实之中,陈佩雯并没有和袁嘉翔一起来到这家旅店,但袁嘉翔一定带着袁佳好来过。
他们一直以为穿绿色大衣的男人是袁父,可他们没有想过,袁佳好的身材也和袁父差不多。
而当时,旅店老板说503的客户,是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带着一个年轻人。
让楚遥和陈佩雯都误以为,是袁父带着助手,也就是后来被认定为真凶的黄三钱。
其实,身材高大的“男人”是袁佳好,被老板看成年轻人的那个是袁嘉翔。
袁嘉翔的个子不高,只要他稍作打扮,穿得简单一些,再戴上口罩,很容易被人认成中学生。
听完楚遥的推测后,陈佩雯手脚冰凉。
如果说有什么比“自己的弟弟是绑架犯”更恐怖的东西,那一定是“弟弟是个高智商的反社会人格绑架犯”。
她感觉自己的大脑都要炸裂了,她却还是憋出了一个问题——“佳好有智力残障,她不可能做到那些事的。”
根据丁建的供词,他被伪装成袁父的袁佳好耍得团团转,但袁佳好能做到这些高智商的操作吗?
她连话都说不完整,而且,她的声音总不可能也和袁父一样吧?
这个问题,楚遥一开始也没有想明白。
但直到看到曲蕙巧留下的两封信后,她便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楚遥开口说道:“佩雯姐,在你的梦里,我曾经说过一个阴宅格局,叫做‘锦鲤吐珠’,对吧?”
“没错。”陈佩雯点了点头。
“但曲蕙巧这条锦鲤,却没有死而复生,还记得我说过的原因吗?”
陈佩雯对此印象深刻,几乎不用回想,她便脱口而出:“你当时说,她的埋葬方位错了。使得出口的宝珠变成了进口的死饵。”
“起初,我以为是放置遗体时,出现了错漏,所以才使‘锦鲤吐珠’失败了。”楚遥意味深长地笑了,“但现在看来,很有可能是曲蕙巧故意这么做的。”
“怎么可能呢?如果成功了,她还能活下来;失败了什么都得不到。”
陈佩雯不相信有人会做这种损己不利人的事情。
当然,她想不出其中的缘故,也是因为她不是风水师。
楚遥循循善诱地问道:“佩雯姐,你经常去寺庙,应该听说过有人想要改换自己的命格吧?从贫穷到富有,从羸弱到健康……”
“没错,这在港城并不少见。”陈佩雯回答道。
“‘锦鲤吐珠’,需要几十年的时间来准备,炮制问心丝、建造墓园……所以,曲蕙巧才会说‘用数十年的努力,弥补你充满遗憾的一生’。”
见陈佩雯还是想不明白,楚遥便直白地说了出来,“曲蕙巧将锦鲤吐珠的效果,转移到了袁佳好的身上。”
锦鲤吐珠,死人复生,但若是用在活人身上,必定会让其先死再复生。
“你的意思是说,佳好被绑架,并不是别人想害她,反而是嘉翔想要让她先死一次,再让她复活?”陈佩雯愕然道,“这……这太荒谬了……”
袁嘉翔又怎么能确定,袁佳好一定会复活呢?
而楚遥亦是说道:“不,我怀疑的是袁佳好可能已经死过一次了。现在的她已经被锦鲤吐珠复活了,而且她也恢复成了正常人。”
所以,被绑架时的袁佳好其实只是装疯卖傻,而不是真的痴傻。
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所以才会陪着哥哥,将这场戏演下去。
陈佩雯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又说道:“你说杀死佳好的两个人,其实就是嘉翔和佳好吧?那剩下的半个人呢?”
楚遥故意卖了个关子:“等回到袁家,我才能告诉你。”
而在503室续费的人,无疑就是假死的袁佳好。
她的续费的原因也很简单,她希望有人能够破解哥哥留下的谜题,从而达成他的遗愿。
与此同时,保镖也找到了剩下的两件证物。
陈佩雯已经迫不及待想要知道答案了,她和楚遥驱车回到了袁家。
虽然袁母已经不在这里生活,但陈佩雯还是会定时请清洁工打扫卫生,只是袁母对此向来颇有微词。
“袁家的地,总让外人进进出出的,都把我们家的气运带走了!”她抱怨道,“房间里还有我请来的风水摆件呢,万一被弄坏了怎么办?”
陈佩雯只好答应她,每三个月打扫一次,打扫时会再雇一个人,专门给袁母开个直播。
袁母要是有哪里不满意,就会大声叫喊,阻止清洁工的行为。
陈佩雯也知道老太太难伺候,每次请人都会事先说明这个情况,再多付几倍的工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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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一来,半天的打扫就能拿到两三千的报酬,清洁工也乐意服务。
陈佩雯在自己的包里翻找了一会儿,才找到了袁家的钥匙。
楚遥随口问道:“后院的那棵桃树呢?”
“桃树?哦,那棵树枯得太厉害了,我就让人砍掉了。”陈佩雯回答道。
她每次看到那棵桃树,总有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
正好,袁母也不住在此处了,她便自作主张,处理掉了那棵树。
她原本是想连根拔起的,但施工队的人却说,桃树的根系茂密,若是将桃树整棵挖出来,袁家的后墙也会随之塌陷。
所以,她只叫人将桃树的树干砍去,现在只剩一个树桩了。
“佩雯姐,那棵桃树下面藏了一个秘密,你想让这个秘密重见天日吗?”楚遥笑着问道。
只不过,她此时的笑容不像是往日那般云淡风轻,反而带了几分讥讽的秘密。
陈佩雯思索了一下,说道:“你都这样说了,看来,不将树根挖出来是不行了。那我就让施工队来一趟吧。”
有她这个老板发话,施工队很快就到了袁家。
听了陈佩雯的想法后,施工队的队长研究了一下,说道:“陈总,想把木桩挖出来不难,但是挖出来以后,想要再把土填成原来的样子,那就费功夫了。”